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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凶神惡煞的樣子。

一個警察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進來,一副大搖大擺的模樣,衝著宋華蓉吆喝著。林雅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他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惹了宋小姐,他要倒黴了。這警察平日裡盡做些欺侮百姓之事,卻不想遇到了宋華蓉。宋華蓉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自命不凡的警察,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馬鞭就抽了下去。警察被打中,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宋華蓉高舉著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用馬鞭抽著。

林雅書見那警察躺在地上翻來滾去,哭天喊地的,已是遍體鱗傷,便上前勸住了宋華蓉。宋華蓉收起馬鞭,啐了一口:“呸,狗腿子!”林雅書見幾個林府的下人也混在人群中看熱鬧,便吩咐道:“快幫宋小姐牽馬。”宋華蓉笑道:“不了。我才從你家溜出來。你家今日實在太鬧,又無甚好玩的,我早就呆不住。方才聽我媽說要留下來搓麻將,我便腳底抹油,乘早溜了。”一邊說,一邊自己拉過馬的韁繩,欲翻身上馬。林雅書道:“宋姐姐,這裡路窄人多,一不小心還會摔的。”宋華蓉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笑道:“我的騎術高明著呢。”說著,便上了馬,一揮馬鞭,馬兒便衝了出去。

林雅書望著宋華蓉遠去的背影,聽見王敬軒在一旁嘆息道:“這個宋華蓉啊……”他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彷彿背後還有無盡的深意。林雅書是知道的,宋華蓉曾經猛烈地追求過王敬軒,但不知王敬軒是如何應對,這股攻勢逐漸變成了柔情,最終不了了之。她見王敬軒背後的傷口,便道:“軒哥哥,快進屋去,我去請醫生。”王敬軒淡淡地笑道:“一點小傷而已,我回去自己上點藥就行了。”他笑,笑容無比溫柔,彷彿是冬日的暖陽。林雅書知他的性子,與他揮手告別。待送走王敬軒,她迴轉身來。看熱鬧的人群散去,那個不知好歹的警察被同僚搬走,沒有人敢替他說話,當日便傳出他被解僱的訊息,警察廳長親自來林府給宋夫人賠罪。宋夫人正在同幾位官太太打麻將,也未聽清警察廳長的話,只是胡亂地應了一句,點了點頭,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白晝過去了,黑夜降臨。林雅書坐在窗前,聽見西洋舞廳傳來的音樂聲,是林印光特地從上海請來的西洋樂隊。這樣的夜晚,有人在狂歡,有人在孤寂,有人在歡笑,有人在悲傷。林雅書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門口“篤篤”兩記敲門聲,她抬頭,見林雅棋站在那裡,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二姐,你怎麼來了。”林雅書趕緊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迎接。林雅棋抱著一個紙盒走進來,笑道:“這一日都未曾見你,哪知你竟然躲在房間裡用功。”林雅書微笑道:“二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歡熱鬧。”林雅棋把手中的紙盒塞進林雅書的懷中,笑道:“喏,這個是送給你的。”林雅書謝過林雅棋,開啟紙盒,見是一本印象派的畫集。時隔多年未見,她的二姐依舊是最懂她的人。林雅書感動了,拉住林雅棋的手,道:“二姐,謝謝你。”

沛兒端上咖啡。林雅棋喝了一口,看著一旁桌案上擺著的白色百合花,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屋裡少不了這花。”又道:“最近都在唸什麼書?”林雅書笑道:“我哪裡是念書,無非是閒著無聊,看書解悶罷了。也無非是一些老莊,外加一些章回小說。”林雅棋把咖啡擺在桌上,笑道:“你如今還是在菰城女中上學?將來想要去哪個大學唸書?或者也像我一樣,出國留洋。”林雅書搖頭道:“我從未想過要出國留洋。覺得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已是學不透,哪裡還有精力顧及外國的文化。說到念大學,我想去北平,那裡有好學校。”

“北平。北平。”林雅棋唸了兩遍,忽然笑道,“雅書,咱們去北平玩吧。舅舅不就在北平麼。你可以去看看學校。”林雅書道:“就我們去嗎?我怕媽不會答應。”林雅棋道:“這有什麼不答應的。不過是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