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一年。”小孩結結巴巴的說。
他望向張誠,張誠老實的說,“八年。”
邵越轉身,背對著他們,微微仰頭,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回憶,身影中盡顯風雨。
“我十七從軍,至今已有十三年,留在佩陽加起來的日子不到兩年。”他猛地轉身。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說想家嗎!”
熟知邵越的張誠也自愧不如,小孩更是驚訝和帶著說不清的情愫望著這個還很年輕的男人。
遊哥渾身一震,他咬緊牙齒,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望著邵越,“這不一樣,不一樣!我有家,我有孩子有媳婦!我不能死在戰場,我不能再離開他們,他們需要我,將軍,我已經離開那麼久了!”他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拳頭打在地上。
邵越快步走上前一腳踹到遊哥的胸口,“誰都有家,誰都有爹孃妻兒!我也想走,我也不想打戰!可是我能為了自己的家而讓整個大楚的人都流離失所民不安生嗎!!我能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平安,就放棄大楚的尊嚴,讓敵人侵略國家嗎!!”
誰想打仗?誰願意讓自己的年華和生命都留在戰場?誰願意讓白髮人送黑髮人?誰願意讓娥眉白了髮絲?!
邵越是主戰派,不是他嗜暴嗜血,而是因為他不能讓國家失去尊嚴向他國俯首低頭,他不能讓大楚的子民活在別人的羞辱和欺掠之下!
“你以為我想打戰嗎,我願意讓你們背井離鄉苦守邊境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白髮送黑髮的悲哀嗎!死在我身邊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可是能不要邊國嗎,那裡!生的長的都是我大楚的子民!他們,也有家人,他們,加起來比我楚軍還要多!如果我們不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欺辱和殺戮嗎!!”
邵越的一字一句打在在場的人的心裡他聲音渾厚卻帶著亙古的悲涼。
他沒有家,他只有那座佇立在佩陽的將軍府——府中沒有家人。
他的家人,他曾心心念的人都在那漫長而苦澀的十年中離開和不知所蹤!
“將軍,嗚,我錯了,將軍嗚。。。”小孩跪行爬到邵越的腳邊,“將軍,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