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璟看出他有些不耐煩,心底暗嘆果真以言語拖不了多久,終究還是要在手底下見真章,口中卻未曾懈怠的應道。
「師兄說的哪裡話,這位劍修師兄可是師弟的救命恩人,偶然在禁地波動之時,與師弟一同進了禁地,那時劍修師兄受傷被師弟收在囊中休憩,師弟修為不夠則遇見了長老,乖乖聽話幫長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如今才能保得一命見師兄。」
石武不知曉朱長老和這青衫修士之間關係,更不清楚此事始末,此時聽到這話,頓時確定這人與白衣人時一夥的,就不願意聽他接著廢話,手中的寶器慢慢舉了起來,目光像淬了毒的刀鋒:「師弟口中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指……」
林閣璟驀然冷笑一聲,知道他看破了自己拖延,索性也不再廢話,手指乍然一拍腰間錦囊,取出了方才他動了手腳,本打算在打不過朱長老之時再用,此刻卻不得不現於人前的寶器來,雙手捧著微微抬起。
「師兄不如瞧瞧?」
不出他所預料,一見到那已被動過手腳的極品寶器,石武眼底先是閃過貪婪,下一瞬間卻驚駭欲絕,甚至連連後退了幾步方才停駐,目光陰厲的看著那人手指輕撫刀型寶器,指尖靈力吞吐彷彿要引爆那不知用什麼方法嵌入刀柄的靈石,進而引爆那極品寶器。
要知極品寶器本是金丹修士可用之物,尤其是這極品寶器更是金丹後期修士方能使用,倘若這麼一件寶器自爆最少抵得上一個金丹初期修士自爆,他們三人彼此這麼近的距離,到時候雖拿著寶器的青衫修士定然沒命,他和那白衣劍修卻好不了多少。
可這青衫修士既然敢拿出這東西,必然有辦法保身後白衣劍修一命,到時候自己逃不過要重傷之下,面臨死了同伴之後盛怒之下的劍修,定然就是一場死局!
想到這裡,石武簡直恨得不知該說什麼,可這一回倒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嘗試著勸說面前青衫修士,想要找到他心疼寶器的心神空隙,再一舉將這東西奪過來:「倘若師弟捨棄瞭如此高品階的寶器,難道不會心痛不肯麼?」
「師兄此言差矣。」誰知這話出口之時,青衫修士反倒露出和善笑容,配著那張憨厚的面容,簡直老實到了極點,話語說出口來則差點把人氣死,「倘若師弟連命都沒了,這極品寶器……又怎能便宜師兄呢?」
石武心知此次是討不了好了,卻不肯這麼即刻就走,咬了咬牙第三次露出笑容,說出了自己此來真意:「師弟不必想要隱瞞了,師兄可知道那朱長老讓你做了什麼,更知道就是你們偷卵才會導致幻蝶大怒自爆,倘若此時讓師父知道了,師弟想必要麻煩了罷——師兄知道那大妖產下的蝶卵不止一枚,師弟假若肯分潤一些,師兄自然不會為難師弟了。」
「師兄此言更差矣。」
林閣璟聽他提起宗主知曉此事,定要問罪而威脅自己,唇角冷笑更深,手指依舊放在那寶器上絲毫不動,顯然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
「且看師弟如此差的修為,即使已被幻蝶之子認主,都不過到了開光初期,哪還有什麼心思去尋覓剩下一枚呢?倘若因為太過貪心之故,就這麼丟了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師兄如何以為?」
聽到他說自己已被幼蝶認主,石武臉色頓時黑的和鍋底一般,心底餘留幾分佔便宜的僥倖頓時灰飛煙滅:「你已被幻蝶認主了?」
青衫修士動作不變,笑容淺淺的回望著他:「師兄不信?」
「也罷,既然你已被幻蝶認主,又是元黎宗的內門弟子,也算是你自己的機緣了。」
石武見他那副神色,心中知曉這事八成是真,自己這次白跑一趟,就算修為比這兩人高,卻不得不顧忌著青衫修士手中寶器,一步一步朝後挪著空手離開,氣得幾乎要噴出血來,簡直憋屈到了極點,臉龐扭曲的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