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怒之下,脫口而出的髒話,卻又在最後時刻收了回來,看到岑墨白笑吟吟的神情,和眼中帶著的那絲冷意,頹然道:“好吧,我借!”
身後的步虛驚呼道:“師兄!”
雲虛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止住他們的不平之意,如今形勢在前,哪容得他不低頭?他已經狠狠的得罪了杜確,明明知道菡萏蜂就是要來撿他這個現成便宜,可現在他們仍然身處危境,尚未脫困,又如何能不低頭?再說將來他如果要抗衡杜確,還有藉助菡萏峰之處,現在的形勢。已不容他有所選擇。
他鐵青著臉,飛快的將天一玦扔到岑墨白的手中。
岑墨白笑著收起,與江無幽讓開道路,雲虛便帶著他手下的十名護法。飛快遠去。轉眼間便不見蹤影。
江元嬰向著下方看去,奇怪的說道:“咦,杜確似乎並沒有追上來啊。難道他不想斬草除根嗎?”
岑墨白輕笑道:“畢竟雲臺佛國有弟子三千,勢力龐大,杜島主在結嬰之前,大概並不想大費周章。”她頓了一頓,又說道,“或許,他也不在乎這些。”
江元嬰露出了一絲讚歎的神情。“果然是英風豪氣,南海之中,已許久沒出過這樣的英雄了。你說,他將來會到哪一步?”
岑墨白搖頭道:“我不知道,但他能夠在結丹圓滿的身份。能行忍耐數百年而不衝擊元嬰,這份堅忍,至於在南海中無人能及,如今他又得了坤靈燈,說不定他真的有希望登上那南海之中,無人能及的巔峰之境。”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別人的事情,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還是走吧!”
“咦?”江無幽道,“明月姐哪裡去了?我們在此地設伏的時候。她明明說一會兒要來尋我的。”
岑墨白不耐道:“她或許是見戰局混亂,自行走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處處看顧著嗎?尋不到你,自會回去菡萏峰,此地不能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她收好了天一玦。兩人飛快的向著上空升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這一場由杜確所引發的奪寶之戰,至此才算正式的落下了帷幕,杜確如願的得到了坤靈燈和伽藍刀,阮千尋雖然受了重傷,但得到了五子同心杖,也算不虛此行,岑墨白看準了形勢,冷眼旁觀,最後突然出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取走了天一玦,倒算是她最為輕鬆。
而最大的輸家,除了一無所獲,灰溜溜遁走的雲虛之外,便要算眼前的這兩個人了。
陸皓雪臉色慘白,目光在杜確與顧顏的身上游移不定,而連文清的臉色鐵青,對面前的兩個人昂然而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顧顏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不停打量,眉宇之間,慢慢的浮現起一層殺氣。
陸皓雪忽然說道:“顧顏!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可大家相爭奪寶,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如今你們成了大贏家,難道非要斬盡殺絕嗎?別忘了,我身為朱紫島的三位副島主之一,如此喪命於此,我師父必然不會甘休,你可有準備,承受一位元嬰修士的雷霆怒火?”
她說話又快又急,一連串的說道:“如果你今天放我離去,我願以重酬相謝,不單將我煉製的三具結丹傀儡都送給你,另外還可送你焚天雷與本島秘製陣圖,如何抉擇,你想想清楚!”
她這番話軟硬兼施,先是求饒,後是威脅,再以利誘之,不相信顧顏不會動心。
顧顏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她平生之中,做事謹慎,明事理,識進退,卻從來不會受人的威脅。
“陸島主,彼此相爭奪寶,自然生死兩便,可是你與人聯手,在旁邊伏擊我,這就不簡單是奪寶之事了。認賭服輸,你既然輸了,就準備承受後果吧!”
陸皓雪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她從顧顏的話語之中,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