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見我阮師姐麼?你忘了她曾經說過,如果你來青丘,就讓我們姐妹用亂棒將你打出去。”她看了一下四周,又湊近謝侯,小聲說道,“再說,曹師姐閉關已逾四十載,至今尚未出關,我們都說,她是等著你的嫁衣神訣將成,才競全功呢,你現在急些什麼?”
謝侯苦笑道:“你當我是說笑的麼,你看看我背上的是誰?”
綠衣少女只顧著與他說笑,這時才發現他背上負著一人,探頭一看,不禁驚呼起來:“是疊紫!怎麼她受了傷,還是被你救回來?”
謝侯道:“一言難盡,還是帶我見阮仙子,再說詳情吧。”
綠衣少女一點頭,便飛快的退入雲海之中,隨即便有無比悠揚的鐘磬之聲響了起來,在謝侯身前的雲海,已經自動分開了一條通路,腳下露出鮮花滿地的青色石階,謝侯順階而下,在無數雲氣的圍繞之中,飛快的穿過了無數迴廊,來到一片花海之中。
在那花海之中,已聚了七八名女子,身上衣服華麗,貌若天仙,嫵媚非常。
她們見了謝侯背上的陳疊紫,都驚呼起來:“疊紫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謝侯這時已將陳疊紫放下來,他向著花海之前,端坐於一張青色石几後的女子。躬身施禮,“阮仙子,謝侯這裡有禮了。”
那女子看上去,不過是如凡間二十多歲一般的年紀。只是相比於身邊那些少女的天真爛漫,在她的眉目之間,隱約帶著一絲肅殺之氣。於她的身前。有一張古琴平放,她聽了謝侯的話,垂目不答,忽然間用手一撥琴絃,便站起身來,說道:“將疊紫放過來。”
先前迎接謝侯的那位綠衣少女,已與另一位同伴。將陳疊紫放在一張玉榻之上,抬了過來。
那女子用手輕撫陳疊紫的額頭,便說道:“小謝侯,是你施法,讓疊紫昏睡的麼?”
謝侯點頭道:“疊紫在千里海東。被丁家兩兄弟圍攻,受了重傷,又不願逃遁,我不得以,只能讓她昏睡,才帶她迴轉青丘。”
綠衣少女怒道:“丁家兄弟,是朱雀城的兩個城主?”
在她身邊的另一位紫衣少女也大怒起來,“朱雀城的人,居然也敢與我們青丘弟子為難?”
那女子略揮了揮手。所有人的鼓譟便都平靜下來。她柔聲道:“疊紫,醒來!”
她那晶瑩如玉一般的手指,在陳疊紫的額頭上輕輕一撫,便似有一絲無形的煙氣,於她的頭上被抓了出來,陳疊紫呻吟一聲。頓時醒來。
謝侯心中微凜,不過是十幾年不見,這位青丘之主阮千尋,她的修為似乎更加精進,舉手投足之間,不帶一絲煙火之氣,一拈一笑,盡得妙法,不著風流。他知道青丘一族,承上古九色天狐血脈,修的是於無聲色中動人心的秘術,而這位阮仙子,已不知把天狐寶修到了第幾重?
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絲忐忑,自己所行之事,真的能瞞過這位阮仙子麼?
陳疊紫睜開雙眼,先是有些茫然,隨即她便看到阮千尋溫婉而笑的身影,飛快的跳了起來,拉起她的手,叫道:“阮師姐,快隨我救人去!”
阮千尋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扯掉,笑道:“你這個性子,總是改不掉,毛毛躁躁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和姐妹們說之便是,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再去找他報仇不遲。”
她說起話來柔聲細語,吐氣如蘭,就像個極為親和的大姐姐模樣。但在她說話時,周圍的十餘名少女,卻全都沒有作聲,只是靜無聲息的聽著。
陳疊紫便將自己去朱雀城,結交顧顏,又在混元島上見到連家秘煉噬魂屍,帶畢玄迴轉,卻在海面上遭朱雀城兩位城主攔截的事情說了,最後又說道:“姓丁的那兩個傢伙,還說要把我帶回去,交給那個姓崔的,結成雙修道侶呢。他們朱雀城這麼幹,不是明擺著找青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