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痕,唇角笑意如絲,美豔得詭烈,“怕死就好。”
燕如雪怔住,錦瑟卻回身在椅中坐下,冷冷望定了她,再無一絲笑容,“如雪,你說,若你能先生下龍子,你說,這一國之母的位置換你做如何?”
剎那間,重錘擊落心坎。
燕如雪不是笨人,轉念間心思洞明,雪光驚電似的明白。
“這怎麼可能?”她低聲好似囈語重複著,手指撫上自己的脖頸,那上面似還殘留著錦瑟的溫度,班駁的陰影掩上錦瑟的面頰,優美的唇角,露出了彷彿帶著深沉血腥的狂野冷笑。
錦瑟的面上止水無波,淡得看不出什麼痕跡,“我說可能就有可能。”
燕如雪秀氣的眉頭微微地蹙著,長長的睫毛極不安穩地顫抖著,手心的汗水已經在不斷的滴落,“這宮裡,四處都是皇后的耳目,御醫、宮人、內侍……這手腳怎麼做呢?我怎麼會比皇后先生下龍子,現在僅僅三月餘,而皇后已有八月的身孕了。”
錦瑟微微眯了眼,審視眼前綺顏玉貌女子,她很聰明,這樣的女子,若往後真有了權力,只怕更加棘手,不過,她不會給燕如雪這樣的機會。
“如雪,你放心,皇后必生女,而你必生下龍子。這以後的事就靠你了,皇后身後的靠山自有我們去處理,宮裡的皇上身邊就要你自己處理了。”錦瑟揚眉淺笑,一雙美麗得像是剛剛被水暈開的煙墨的眼,淡然得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偷龍轉鳳豈是這般容易,一旦敗露便是誅滅九族的下場。”燕如雪烏黑的發亦是被冷汗溼透了,緊緊貼在蒼白的前額上,她緊抿著雙唇,牙齒咬得咯咯響,彷彿在竭力對抗某種恐怖強大的力量。
“如果你不同意,那麼,你就這樣苟且偷生,異或讓你腹中的胎兒和你一起去死。”錦瑟似極不耐煩,“你放心,一切都會安排好,在孩子還沒有出世前,你就住在冷宮吧。我會安排好人,明天會給你安排太醫診治,不用月餘,你就會痊癒。”
燕如雪悚然心驚,明白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
“那裡最是清淨,門鎖一落,誰家耳目也安插不得。”錦瑟幽深目光全無波瀾,一切都已盤算周密,只需搬動棋子而已。
說完,她默默起身,最後一眼落在燕如雪的臉上,憐憫的輕笑。
“慢著,那碗紫河車怎麼辦?”燕如雪艱澀的開口,眼睛落在桌子上的一碗湯藥上。
“你說什麼?”錦瑟蹙眉回身,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驚詫的問,“你說那是什麼?”
“皇后送來的打胎藥——紫河車。”燕如雪無力的回答。
錦瑟直直看著那碗湯藥,只覺得雙眼發澀,雙手慢慢緊握,用力到讓手中細弱的手掌都泛起了青白。
“那就說喝了。讓太醫安排,就說已經流產了。”
錦瑟在心裡一痛,竭力站穩身子,拖著痠軟的腳步倉惶的離去。
那是紫河車?
紫河車?那湯藥的味道她太熟悉,她每日服用的藥味,都淡淡的參雜了此種味道。
第一百五十一話殘情
錦瑟一路心神恍惚,心裡的猜測折磨得她一刻也停不下來。
她還記得,軒轅琪曾經告訴過她,永遠不能讓你要用的人誤認為他們得到的,哪怕是一碗粥,都是他們應該擁有的。要讓他們明白甚至連他們能生存的呼吸都源於你的慷慨。
她做到了,以最巧妙的智慧讓人明白無誤地感受到她的恩澤。
這就是軒轅琪對於為人之道最精妙的領悟。
緊隨其後的可兒眼裡隱隱有擔憂,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郡主,你慢點,小心身子。”
可兒看著她的背影,她敬佩自己的主子,因為她內心那堅強龐大的理性;但同時又恐懼她,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