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關切!
子涵下手了,他到底是等不急了,也毫無顧忌了!
她將曾經子諾身邊的那名小內侍,更是現在的大內總管,活活的,這樣打死了!
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只是一隻沒了爪子,封了豢的鷹。
錦瑟知道,此刻,她不能倒下,不能驚惶,在任何人面前,她始終以沉靜相對。當全天下都在望著他的時候,只有她站在他的身後,是他唯一可以慰藉的力量,給他最後一處安寧的地方。
她只有等,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直到次年三月,捷報飛馬傳來,武王大破南詔,將其殘留力量逼退洱海湖區北部。破其王城,斬殺叛將於城下。
同年六月,武王破最後的施浪詔。城破,施朗王棄國北去,奔逃他境。城中王族未及出逃者,盡斬於市。
六昭及其南國所有勢力盡數落入武王之手。
都城內,上至朝堂,下達市井,無不歡騰振奮。
武王的輝煌戰績,於國於民於史於天下,意味著安定、強盛、驕傲和榮耀。
而這一切,對於錦瑟,沒有絲毫的喜悅。
這次,軒轅恪大力的反攻,徹底剿除這些周國勢力,她早知道軒轅恪要做什麼,在都城,她永遠也等不回他了。
薄薄一紙家書隨著捷報一起傳回。
顧不得紫春還在跟前,錦瑟顫著手抽出薄薄一紙素箋,竟是未展信,淚先流。
不敢縱容相思,唯恐被離愁動搖了剛強。
卻在展開家書的這一刻,瓦解了所有的防禦。
這是,他自烽火連天的邊關,千里迢迢送回的家書。
墨痕裡,字句間,筆筆銀鉤鐵劃,征塵撲面。
恍惚間,錦瑟似看到狼煙過處,流血千里。
沙漠中那迎西風而嘯的白馬,懷想的可是逝去的古國?如霜的月光映照著座座受降城,將軍橫刀縱馬,踏遍寒霜,獨對孤月羌笛。
他說,縱然鐵血半生,終不免離恨柔腸。
夢裡幾回見嬌妻佳兒,相思蝕骨透,更甚刀斧。
他說,萬萬珍重,他日,定來接她,再不分離。
錦瑟搖搖欲墜,當心中所想被證實,還是驚心魂,看著家書,幾回笑,幾回淚,薄薄一紙素箋,字字看來,寸寸心碎。
錦瑟笑著仰起頭,只怕眼淚落下,泅溼了墨跡。
她真的等不回來他了!
第二九三話塵歸於塵
次日,錦瑟聽得陣陣極清脆的馬蹄,極有韻律敲打青石板路面的聲音,就和紫春走了出去。王府終於算了落了,夏戈爾才敢這樣明目張膽在王府中馳騁。
夏戈爾靜靜看…書^閣*
朦朦朧朧地聽見一陣喧鬧聲,錦瑟睜開眼,玄色的床架,淡青的紗帳,顯得有些陌生但不失整潔的房間。
她嘆一聲,坐起身,慢步踱到窗前,推開窗,冷冽的空氣撲面而至,精神徒地一振。
窗外時有嘈雜聲,還夾雜著聽不懂的言語,時時提醒她,這裡是南方偏遠——太和城,而不是繁華的都城。
正想著,紫春含笑著走了進來,“王妃,你醒來。”
放下手中的洗漱用物,紫春忙拿了斗篷為錦瑟披上。
“這一路真是難為你了。”錦瑟一笑。
“王妃說這話可折煞奴婢了。”紫春攪了帕子,為自己擦拭手,才接著說:“夏大人說,王爺有事要忙,今日可能到不了,要我們自己去這城裡隨意走走。”
“也好。”錦瑟淡淡的笑道。
出了門,錦瑟才看到已經是黃昏時分,街面上倒似更加熱鬧了。
一路行來,處處都有兜售稀奇玩藝的攤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