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連她也不知道,郡主的腳踝上有胎記。
段宇看著那個站在眾人目光中的女子,連怪自己大意,曾經他對那女子腳踝上的胎記十分鐘愛,偏偏在為她換臉的時候給忘記了。
“軒轅哥哥,她不是郡主,她被人換臉了。”林菱殘酷的笑著。
錦瑟只覺整個人正在冰海中沉浮。
她們真的很好,知道這兩樣是她的死穴。
那日,在溫泉中,軒轅恪的手留戀的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甚至就連她的腳也不放過,她身上有沒有印記,他比誰都清楚。
軒轅恪靜靜的不出聲,人群中的她如冷澈燦霜的梅,只有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哀。
錦瑟眼前水霧瀰漫,心中悲酸一點點泅漫開來,軒轅恪的面容在她眼中漸漸模糊。只聽見他緩緩開口,語聲不辨喜怒,“無稽之談,不讓再讓她胡鬧,王妃身上有沒有印記,本王會不知道,難道還要在大庭廣眾下驗明正身嗎?不要讓她再說話,帶下去,關起來。”
悲傷的號子再次吹了起來。
總算有驚無險。
同年五月,太子子諾立,逾年而改元,即慎平元年。
子諾登基,開始大規模排除異己,網羅培植心腹。
只是當政,並不像子諾想的那麼簡單,朝中大權俱在世族之手,錦瑟聽聞朝中寒族計程車子抱怨新君偏向世族子弟。
錦瑟冷冷一笑,只怕子諾無時無刻不想剷除世族與寒族的區分。甚至想將世族連根拔起,可他敢嗎?世族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冒不起這個險。
寒族士子不如世族子弟也是很主要的原因,不是才學方面的差異,而是在為人處世上的不同,世族子弟的確比寒族的仕子有心計,那都是從小磨練出來的,在偌大的家族中,嫡系與旁系、近支與遠支、長房與側室,哪一樁不需要用心,錯了半分便都是要命的事,沒有人管理是不是孩子,在那種利益糾葛交錯的環境中長大的人,自然就比旁人多了幾分謀算。
新君即立,更有父王病床前的逼誓,她和軒轅恪都不想過問朝廷中的事,也管不了。
倒是一心護著王府中已存的權勢,盼它能在風雨飄搖中安然度過。
那日風波之後,看似一場大禍消彌於無形,軒轅恪和錦瑟都絕口不再提及。
可是,夫妻二人卻漸漸疏離,軒轅恪眼底終究流露出深深無奈與沉重——他那樣自負的一個人,從來不肯說出心底的苦,永遠沉默地揹負起所有。
只那偶爾流露在眼中的一抹無奈,卻足以讓錦瑟痛徹心扉。
林美霜來過幾次都哭泣著為林菱求情,每次,錦瑟都不發一語。
軒轅恪終是順著她,即使是他看著長大的表妹,也從沒開口向她求情。
連日來,心悶鬱結,不禁倚在窗前的軟榻之上,閒看漫天白雲雲捲雲舒。
“煙兒。”身後驀然清越的聲音突然想起。
錦瑟回頭,原是段宇沐了清風而來。
“是你,哥哥,你坐。”她含笑的看他。
而他躊躇不能言。
“哥哥找我有事?”她一偏頭,流露出一抹淺笑問。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是貪戀的看著她的容顏,只是最後化做了唇邊的嘆息,“你放了林菱吧,她已經有了身孕……”
第一百三十六話幽和
上喜若水,以其不爭,故天下莫非與之爭,然而,誰又知靜水深流幾何?
錦瑟依舊半躺著,手裡的雪紗扇微微一頓,又緩緩的搖了起來,瀲灩的眸光在段宇臉上一轉,半笑著問,“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你倒是看得開,非認為那孩子是我的?”段宇似笑非笑的回了去。:
“不是你的還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