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地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這話還用我說嗎?”許雷不屑得橫了他一眼道:“你個膳食房的火頭,憑什麼到內院裡來飲宴,總不會是賄賂了許安,偷偷的溜進來的吧?”
“雷少爺,你這話可是冤枉死小的了,霆胖……少爺乃是老爺讓小的帶過來的,要不然就是給小的一座金山,也不敢胡作非為呀!”許安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勢,聞言忙溜了過來,滿臉苦相得喊起了撞天屈。
一聽是老爹的意思,許雷還真沒有膽量把許霆給趕出去,可是心頭的怒氣卻是難消,於是就抄起筷子來夾了個油光閃閃的肘子放在許霆面前的盤子裡,yīn陽怪氣地道:“霆胖子,你一天到晚給外院的人做飯,煙熏火燎的受苦了,瞧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這麼下去兄弟我看了都心疼,這個肘子給你,好好補補,你可別不吃,要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許霆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恨不得將他一腳踹死,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作,當下堆起憨厚的笑容,道:“難怪外院的子弟都說老二是個好人,雖說咱們老見不著面,可心裡還常惦記著我這個當大哥的,沒說的,你這份情哥哥領了。”
說著抓起筷子就開始吃肉喝酒,邊吃邊盛情拳拳地道:“老二,愣著幹什麼,快吃呀,這菜可是大哥我傳下來的手藝,外面可是想吃都吃不著。”
許雷聽他左一句老二右一句老二,話裡話外將自己說成了胯襠裡那玩意,心裡憋屈的想吐血,可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看著許霆憨厚而真誠的笑容,他恨得牙根子發癢卻發作不了,只得怒哼一聲拂袖而走。
四周的賓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景,眼見許雷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不禁暗翹拇指道:“這才是世家子弟,有氣度,有修養。”
又看了看同在一席卻只顧著據案大嚼的許霆,兩相比較,頓時大起不屑之意,紛紛投來鄙視的目光。
這讓坐在許霆身旁的一個旁支子弟也被瞧得渾身不自在,身子朝外面挪了挪,沉吟片刻後勸道:“老大,你慢些吃,又沒人搶你的,何必呀這是,有些風度好不好?”
“哦?”許霆聞言一愣,扭過臉來看著身邊這個稚氣未消,卻又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微笑道:“你叫什麼?平時怎麼都沒見過你呀?”
“回大哥的話,我叫許靄,是洛陽分院來的。”少年起身想要施禮卻被許霆給攔住了,擺了擺手道:“你也是雨字輩的,叫我一聲老大倒也合情合理,這禮就別行了,要不然我還得還,一來一去,耽誤我吃喝。”
許靄倒也聽話,真就乖乖得坐了下來,溫聲道:“前些rì子家主就傳下話來,說是今天廖家會在壽筵上選婿,來個雙喜臨門,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老大可千萬別了口吃的給錯失了。”
原來同樣列在“八家”之中的廖家有個女兒,年方二八,生得既有人才,又有貌相。家主廖永康愛如掌上明珠,想為女兒擇婿已久,聽說許家子弟甚多,又個個才貌俱佳,故而藉著祝壽的時機來擇婿。
廖家素來人丁不旺,廖永康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長子廖家洛根骨極佳,道法不俗,明年蜀山派開山門選拔新秀時必定榜上有名。
到了那時候,廖家將只餘下一女支撐門戶,若能娶其為妻,廖家的基業自然也是囊中之物。
這個訊息不僅讓許家上下心思大動,旁支子弟更是卯足了勁,唯盼雀屏中選,攀上高枝一舉成為鳳凰。
關我屁事呀。許霆在心裡暗罵一聲,嘴裡卻相當客氣地道:“擇婿自然是好事,可我長得既不英俊,修為……又爛的沒話說,只要廖家的人沒瞎了眼睛,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選中我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的肚子。”邊說邊拎起酒壺往嘴裡倒了口酒,吧咂了下嘴,讚道:“好酒,你也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