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幻化而出,化作一團白氣,覆在夏文清身上,後者身子瞬時陷入冰封,乃至通透瑩白,七妙再念聲散,只聽砰的一聲,這夏文清的屍身竟又瞬間碎裂,化作無數微塵飛散天際而去。
“念去去,念去去,管你是王孫貴胄還是白丁野民,一生僅僅是夢蝶一場,撲簌簌,撲簌簌,不論是大羅神仙亦或血肉凡軀,最終也不過一抹煙塵……。。”孫德宗長嘆一聲,仰首唱到,緊接著一鼓衣袖,身形隨風,竟向那勤政樓縱飛而去,七妙與周涵止各使身法,乃在其後跟著。
那四角勤政樓孤單單的佇立在石崖不遠處,一片密林的背面,三人一盞茶時分,便飛至此處,甫一落下,不由各自心生警惕。
原來此地氛圍,竟有一股濃濃血腥之氣,想來發生過一場慘烈大戰,其中一股詭氛籠罩,乃是什麼人用了了不得的邪法殘留真氣所致,孫德宗抬眼處,只見勤政樓大門洞口,高聳冷立,眼下黑夜將至,日暮西垂,這勤政樓中真氣飄亂,又阻礙判斷,孫德宗凝神觀望一陣,只叫聲小心,便帶頭邁入這大門之中。
周涵止與七妙二人隨之而入,一邁過大門門檻,卻見孫德宗立在一樓大廳當中,似是在打量什麼,七妙只覺此地血腥氣味最為濃稠濃烈,那些散在勤政樓之外的氣息便是此地發出,她再放眼時,饒是平素藝高膽大,竟不由得也吃了一驚。
這勤政樓中,光線陰鬱,窗欞之上蒙著一股濃濃血氣,早辨不清黑與白,夜與日,七妙與周涵止二人甫一進入其中,竟驚覺此地氣氛詭異,乃有濃重的殺氣環繞籠聚。
再打量時,入內三人皆吃一驚,原來此處兩具屍骸死狀慘烈,赫然竟是那居雲軒軒主夏鴻淵與其長子夏武明,只見那夏鴻淵半坐著在地上,兩腿直挺挺的散開,仰首朝天,雙眼空洞無神,七妙乃是明眼人,略一打量,竟發現此人身上纏繞著一股薄薄黑霧,其中乃是一種厲害的毒氣,亦或巫蠱毒咒之類的東西。
她雖然沒有與夏鴻淵面對面的接觸過,那日夜宴,後者一直躲在簾中與眾人交談,然朦朧依稀觀之,卻也可辨認個大概,七妙嘆一口氣道:“想不到夏鴻淵就如此死了,這一時的雄主,卻無聲無息隕落……”
“不,他不是夏鴻淵……。。”孫德宗搖搖頭道。
“哦?”周涵止也有了興趣“此人應是那日簾後發號施令的居雲軒主人,然不知孫先生何故又說他不是夏鴻淵?”
他心中想到,莫不是這夏鴻淵佈置了幾名替身,卻見孫德宗緩緩開口,長出一口氣道:“並非如此,此人卻是那日簾後之人,雄踞寶座發號施令之時,也卻是夏鴻淵無疑……。”
“此話怎講?”七妙被他說的有些糊塗了,不由問道。
孫德宗苦笑一聲,更是搖頭,竟是仰首唱嘆道:“夏鴻淵,夏鴻淵,機關算盡,落進聰明……。。。”
他悽笑數聲,卻不知何故,半響之後,方才止住笑聲,對滿面狐疑的二人說道:“孫某昔日與夏鴻淵有緣相識,曾各自引為知己,昔人故事,涉及此人不為人知一面,孫某自當為舊友遮掩,還請二位擔待,我只能說,這夏鴻淵昔年引為一樁往事,走火入魔,不得已奪舍此軀,卻因事起倉促,不及準備,這一二十年來元功受制與此軀,帶來了頗多苦惱……。”
“原來如此……”七妙聞言,心中也嘆,卻又是詢問道“那如今……。”
“如今概是解脫了吧,又或是移魂他處……。。”孫德宗苦笑道。
這時周涵止用黃庭真氣探過此軀,不由皺眉道:“此人身上並無像令牌一樣的東西,不知那三仙令卻又藏在何處了?”
他既而打量那夏武明死狀,見其身子癱軟一片,血肉成泥,那模糊不堪的面上現出一絲悔恨之色,其人骨骼寸寸斷裂,慘不堪言,周涵止用黃庭真氣探過,乃做出結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