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問道,“長笑,歇息夠了嗎?要是不累,我們就接著趕路,要是累就在待會兒,你身體要緊。”
莫斐嵐這話很平常,平常到你在任何一對恩愛的情侶或者夫妻間都能聽到。
長笑聞言,心下大定,笑眯了眼,而對面三人,卻齊齊變了臉色。
龍卓然默默的站在那裡,緊緊握住雙拳。
是她,真的是她!
化成灰他也認得!
她還活著,還活著,就在他面前。
她——還活著呵!這不是夢,那天也不是夢!他長長的舒了口起,緩緩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復甦,那是希望。
雙方還在沉默著對峙,忽聽噼裡啪啦一聲,涼棚砰然倒塌,莫斐嵐眼疾手快,攜了長笑和賣茶的老婆婆急射至平坦處,龍淺見狀,生生止住奔往涼棚的腳步,他轉過身,見來路鬼魅般飄來一個帶著銀製面具的男子,男子身後是兩排黑衣人,大約二十多個,黑衣人中間,是輛藏青色馬車。
“是血牙。”龍卓然悄悄道,“淺,你待會主要應付他。”
嗯。龍淺低低應是,他扭頭看看長笑站的位置,然後深吸一口氣,有意無意橫跨一步,擋在路的右側,緩緩拔出長劍。
正午的陽光從樹梢投射下來,青色的劍鋒在初冬的空氣裡泛著冰冷的寒光。
原來是追殺龍卓然那群!長笑放心之餘又開始糾結,跑還是留下來幫忙?
跑吧對不起龍淺,留下吧對不住自己,真是兩難的選擇!她仰頭看看莫斐嵐,卻發現他正眯著眼打量四周。
長笑對這個神情最是熟悉,因為龍卓然想算計她時也會這樣,想到龍卓然,她咬咬牙,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
反正以她的武功,留下拖累人的可能大點!
主意打定,長笑從懷裡掏出幾錠銀子遞給猶自嚇傻在一邊的老婆婆,溫聲說,“婆婆,這大約是江湖恩怨,你快拿了這些銀子回家,過些時日再出來做生意。”
賣茶的大娘千恩萬謝,捧著銀子邁著小碎步往路那頭奔去,長笑轉過身,忽然不見師父的蹤影。
她抬眼往打鬥中心望去,正好看見一抹青影拉著田裳堪堪避過幾把劍鋒。
金色的陽光灑落,照得兩張傾城絕世的容顏越發惑人,那畫面美的委實晃人眼。
長笑垂下頭不在看向那邊,耳際忽然響起細如蚊蚋地聲音,“長笑,你順著路走到拐彎處,躍上左側的小土坡,尋荒草肥沃處隱匿,田裳對我有恩,她的功夫無法對付這些要錢不要命的殺手,我送她離開後去找你,等我。”
田裳對師傅有恩?他們認識她怎麼不知道?長笑滿頭狐疑,不過,她還是乖乖地提著包袱溜到莫斐嵐所說的地方蹲下,之後,顧不得草叢裡蚊蟲眾多,整個心思都放在考慮田裳和莫斐嵐關係之上,卻沒發現,從這裡往下看去,前方山路上發生的事情一覽無遺。
等她發現隱匿在此地的妙處時,前方的打鬥已趨於尾聲。
黑衣人傷的很多,但龍卓然也沒討到好處,田裳在莫斐嵐的相助下無恙,龍淺和血牙則仍處於激戰中,不分勝負。
基本上雙方算膠持,長笑有些憂心看著場中,忽見龍卓然逼退一個黑人後躍至田裳身邊,拉著她往前逃,而師父則刷刷幾劍斬退追兵,而後,只聽砰地一聲,一團煙霧地上升起,長笑頓時看不清山道上的情景,隱約聽見幾聲悶哼,接著一條白影飛射出來。
龍淺脫困了!
長笑匍匐在草叢偷偷伸出兩根手指,擺個勝利的手勢。
師父真是……每次用迷藥都這麼晚!
她安下心,又往坡下看去。
也不過眨眼間,煙霧漸漸散去,之間山路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黑衣人,而帶著面具的血牙卻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