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像是一道鐳射射入肌膚透視血管裡湧動的血液,高宇寰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恨不得吸乾他的鮮血緩解乾燥的喉嚨。
項俞聽到動靜,驀地轉過頭瞧見高宇寰醒了過來,項俞鬆了口氣,緩緩垂下眸子,淚珠就像脫線的珠子往下掉。
高宇寰眨巴眨巴眼睛,他還有臉哭?
“你!”高宇寰使盡渾身力氣也要揮起手臂朝他的臉扇了一巴掌,“你哭喪呢?滾!”高宇寰有氣無力地嘶吼,巴掌不輕不重地打在項俞臉上,還是落下了痕跡。
“你是不是很得意?”項俞的眼睛沒有哭過的痕跡,聲音在安靜的帳篷裡顯得異常低沉。
高宇寰錯愕地瞅著他,得意?得意什麼?他大爺的,得意自己被他搞得躺在這裡動都不能動嗎?
項俞埋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因為我只有你。”
“我可以讓你養那些小白臉,我不在你身邊,讓他們陪你解解寂寞。”
項俞像是隻藏匿在暗處的黑豹,猛地撲到高宇寰面前,掐著他的雙臂,力氣大得手背暴起青筋能聽到骨節發出的響聲,“可是你為了他暴露身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是什麼處境!你不要命了!”
“你這麼自私的人?”
“你玩什麼大公無私啊!”項俞對著他咆哮,對著一個虛弱的病人大吼大叫。
高宇寰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還是……”項俞痛苦地搖頭,“別告訴我,你真的看上他了……”
高宇寰傻傻的,像是被震懾,其實是怒火堵在胸膛,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話,“咳!”
“咳咳咳!”他咳得恨不得把肺都吐出來,手掌攪緊被子攥得骨節發白。
項俞眸底的瘋狂和偏執稍縱即逝,摟著高宇寰的肩膀一下下地順他的背。
高宇寰不讓他碰,現在連項俞的氣息都讓他噁心的想吐,伸手推著項俞的胸膛,側過身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
一位歐美男人鑽進帳篷,瞧著兩人摟在一起時臉色不變地走過去,項俞站起身朝他示意,對方開口說:“你先休假幾天,等處罰下來我會通知你。”
高宇寰聽到項俞將要面臨處罰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項俞正對上他的目光,眸色一沉。
歐美男人對高宇寰說:“高先生,接你的直升機到了。等你安全回去,我方希望你能對這次意外的具體情況進行保密。”
高宇寰點頭,他會讓副手和他們溝通,高宇寰現在真的很累,大腦宕機什麼都不想考慮。等對方走了,項俞坐在高宇寰身邊,手掌探進他的被子。
“你幹什麼!”高宇寰驚了,啞著嗓子罵他。
項俞的手掌貼上他的腰,力度適中地按摩著,高宇寰緊蹙眉心,痠痛的肌肉得到緩解,忍不住地低吟一聲。
項俞的額頭抵在高宇寰的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氣,嗓音沉悶地開口:“對不起……”
他後怕了,“風雪滲進了骨頭,你已經昏迷一天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淨乾點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啊!你缺不缺德?”高宇寰扯開他的手,“老子不用你事後獻殷勤!趕緊滾,我懶得看你!”
項俞起身,高宇寰心想瘟神可算要走了,可項俞就站在旁邊脫下作戰外套,高宇寰傻了,現在看項俞脫衣服都有陰影了,嚥了口口水,“你!你又要幹什麼啊你!”
高宇寰對著外面大喊:“人呢!操!不是來接我了嗎!”
項俞背對著高宇寰露出結實的肩膀,站在火爐前張開雙臂靠過去幾乎貼著火苗烘烤自己的胸膛,高宇寰吸了口氣,怔怔地盯著他,彷彿感受到高溫灼傷自己的肌膚又疼又燒,項俞瘋了嗎?
他又想幹什麼?
項俞轉身朝高宇寰走過去,高宇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