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沈時鑰強撐的身體,本來就是在極力維持表面上的健康,只是被這輕輕的一撞,她就感到天旋地轉,幾乎要站不穩了。
而這個張小姐在看到沈時鑰終於露出狼狽的樣子,心裡面終於有了一絲的暢快:“我都說了,我要和你聊聊,我讓你走了嗎?”
沈時鑰撐著洗手檯,緩著一陣陣的眩暈感,眼圈在一寸寸變紅,她正在顧計在這裡動手,有什麼後果,會破壞古鈦集團的聲譽,不能動手。
以為是成功拿捏住了沈時鑰,張小姐下了最後通牒:“你大概是和墨謹誠有曖昧關係,我讓你一個月內從京城消失,不要出現在他的生活裡,我有……”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小姐就卡殼了,因為沈時鑰這個時候的樣子太可怕。
額角的傷口流出了豔紅的血,再加上她那雙異常平靜的眼睛,看著人的時候,就像看著死物似的,如修羅,如鬼魅。
花祈喝得有點多了,準備進男廁所,就衛生間的公共區域看到了額角流血的沈時鑰。
酒意一瞬間褪去,他不管站在沈時鑰前面的人誰,一把推開,伸手就扶住了沈時鑰:“師姐?你怎麼了?”
師姐不是和墨少一起的嗎?怎麼在這裡受傷了。
沈時鑰聚起來的狠勁在看到花祈的時候,又一點點被壓下下去,她吐出一口氣,望著臉色蒼白的張小姐,吩咐著:“把她交給墨謹誠處理,你帶我去樓上!”
提到墨謹誠,張小姐的嘴唇就開始顫抖:“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沒有推她!”
剛剛在前面已經認識過花祈的張小姐,現在也開始緊張起來,他現在可是古鈦珠寶設計部的總監,在古家的分量不小,自己不能得罪。
她沒有看到花祈那難看的臉色,指著沈時鑰胡編亂造:“是這小姐說花祈的作品是次品,我就和她理論兩句,她一個外行人,有什麼資格評價。”
花祈難得生氣一次,冷哼一聲:“你是哪個公司的?”
“華南汽配……”
花祈冷著一張臉,給古厲打電話:“華南汽配公司的人弄傷了師姐,你來衛生間這邊處理一下。”
那位張小姐似乎才注意到花祈的稱呼,她的雙眼在搖晃:“她是你師姐?”
花祈掃了一眼她脖子上掛著藍鑽,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弄到的次品,我師姐一般不會點評誰,但她認為的次品,整個行業裡,也沒有幾個人說沒有問題。”
一直以來,有傳言說古榮的首席大弟子在珠寶設計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只是這個徒弟脾氣不好,不喜在外拋頭露面,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
所以,大家就忽略了這麼一個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普通。
不等張小姐思考出一個所以然來,古厲就帶著保鏢將張小姐扣住,嘴巴都被堵上。
墨謹誠在看到沈時鑰額角的傷口時,真的被氣笑了:“你可真的非常有本事,我捧著哄著的人,被你弄傷了。”
只是那笑聲裡藏著無盡的殺意,濃重到連沈時鑰都不敢出聲,這樣的墨謹誠讓她陌生,但又覺得這樣的他,才是真實的。
“陸洲處理這裡,不要影響到宴會的正常進行。”
墨謹誠盯在沈時鑰的受傷的額頭上,褪下冷漠,輕輕道歉:“抱歉,是我的錯!”
他認錯態度太認真,誠意讓人心驚,堂堂京圈的太子爺,何時這樣卑微地對待誰?
當然,除了見過墨謹誠和沈時鑰的相處的幾個少爺,他們就是覺得墨謹誠太會裝可憐,沈小姐又十分的心軟。
果然,下一秒,沈時鑰就站起身,聲音悠悠的迴盪在狹小的空間裡:“這件事也怪不了你,是我沒有給你一個名分,才讓人覺得我是你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