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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炸掉機關卻炸不破壞禁洞,這也是情理中的事。”秦璋斂衽起身,撣了撣沾在袍子上的細灰道。

我看看滿面淡然的狐狸,心頭微微詫異,他這是在提點我,軍中有人參與了此事麼?要知道,在整個朝廷之中,能夠將火藥分量及安放位置掌握到分毫不差的人,統共也超不過三個。這三個人中,兩個現身居武官要職,一個已於五年前告老還鄉。

但僅憑這點也不能排除是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所為,只是這個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因為火藥這個東西相對於鐵器之流要貴重許多,在沒有雄厚財力支援的情況下,斷難以研習,所以朝廷內的人才會輕易成為狐狸首要的懷疑物件。

秦璋拂一拂袍袖,輕聲笑道:“下山罷,夜裡的山路可不好走。”

於是下山的時候,我三個又不可避免地經過了來時那條飄飄忽忽,狹窄而蜿蜒的山路。

落霞山頂四周的雲海愈發地密集,霧氣似乎在腳邊繚繞。棉靴踏在溼滑的石階上,讓人整個腳面都能夠明顯感覺到從濃霧裡透進來的寒氣。

我忽而念起許久前狐狸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阿歌,你不要站在我的身後,這樣我會看不見你。

那個時候我不甚明白狐狸話裡的意思,以為他只是怕我站在他後面瞎搗亂而他不能及時制止住我,所以才有這樣的感慨。但今日來回一遭這趟山路,我才堪堪體會到,當一個人不在眼前時,那種不安的情緒。因為你讀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動作,那種失控的感覺,確實讓人十分地不踏實。

此時,我獨自走在秦璋與浴池小弟的前方,望著前面延伸進一片濃霧中的路,心底沒來由地覺得不踏實。

夜幕降臨前,我三個回到了出發的地方,落霞山的半山腰。

我們來時騎的三匹馬仍然拴在那兩棵榕樹上,兩大包袱細軟也未曾被人動彈過。由此可見,落霞山這個地方的治安是很好的。但我思量這大抵和落霞派一派慘遭滅門的事也脫不了干係,想必人人都畏懼這裡忽然多出來的成百上千只孤魂野鬼,所以就甚少有人敢在林子裡四處走動。所以我們三個這一夜迫不得已的露宿變成一個十分勇敢的行為,著實令人敬佩。

於是我就趁著浴池小弟自告奮勇去生火的時候,將這個想法偷偷地講給了秦璋聽。可他聽完竟覺得十分欣慰,他的原話是這樣的:“阿歌,你從前就算是睡在死人邊上也不見得會皺一皺眉頭,現在卻知道去敬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也算是個進步了。”

結果就搞得我很不悅,打定主意這一夜不再理會他,轉而跑去找浴池小弟閒磕牙。

浴池小弟仍舊不怎麼高興,他守著那個劍匣一直苦思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挨著他坐下,順手從秦璋的包袱裡翻出來一個餅來,用匕首挑著烤了烤,說:“浴池,你要不要吃餅?”

浴池小弟甚茫然地望了我一眼,道:“沈姑娘,看來你果然很愛吃餅啊。”

我愣了愣,旋即領悟了他的意思,於是說:“是啊,所以我很好養活。”

“是麼?”秦璋遞過來一個水囊,唇邊笑容洋溢。

我狠狠咬了一大口燒餅,邊嚼邊說:“我不理你,你別同我講話,誰叫你方才笑話我來著。拿走它,不喝。”

然後他就聽話地將水囊拿走了,再然後我因為說話時動作幅度太大,所以就被那口餅給噎了個正著,咳得死去活來。

於是秦璋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拍著我的後背替我順氣,那廂浴池小弟重重嘆息一聲道:“沈姑娘,為什麼你每次和秦公子鬧彆扭的時候,都是你吃虧?世人說吃一塹長一智,這麼許多年來,想必你也吃過不少塹,怎麼就沒有學著長一長智來著?”

“唔,因為她比較與眾不同。”

所以,秦璋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