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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側頭一看秦璋,他卻早已閃退到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姮。

蘇姮涼涼望一眼,若無其事地撫平了衣裳,站直脊樑掃視著們一行。

九寶和浴池小弟立卓婭身旁,故作無事地朝擠眉弄眼,但神色卻尷尬不已。

蘇姮走了兩步,立秦璋跟前,“相公,拈花茶樓肅王爺入城前,被官府查封了。”

秦璋桌前坐下,抬手沏茶,眼也不抬地道:“不是什麼打緊的事,那茶樓早晚都是要關門的。”

“木頭,過來。”

卓婭揮揮手招呼,只得挪了幾步過去,站她跟前。

“夜色不錯,出去走走。”

她又招呼推著輪椅,把帶出了花廳。

院裡夜色濃重,漫天星子疏淡,一輪弦月掛半空。

“木頭,這一去許久,可安好?”卓婭看看,再看看,大約是要確定真的安好。

打了個哈哈,“安好安好,再沒那麼安好了。倒是,方才藉著燈火看臉色發青,怎的了?”

卓婭哼了聲,“就是那個師兄……罷了,不說也罷,只待此間事了,咱們回去若虛山就是。花月來了信,林林總總說了許多,終歸不過一個意思,叫不生氣的時候,就回山上去住。”

嘿地一笑,“幾時生他的氣了,花花還是那麼小心眼。”

卓婭嘆了一聲,“他不是小心眼,他是——唉,和說這些做什麼,看安穩地回來才是正事,來,給把個脈。”

老老實實將手腕遞過去,卓婭將三指搭手腕上,微微的涼意讓心頭一顫。

半晌,她才收回了手,看一眼道:“先前秦璋給服了些湯藥,該是要醫的失憶症。這個病實際是來自於內,若悉心調理,心無旁騖,當是能夠醫好。但這個有時候心思太重,這小半生又瑣事不斷,一件一件壓上來,反倒是讓病情加重了。木頭,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了誰不行的,日後要以自己為重。”

一時愕然,幹看著她說:“幾日不見,怎麼生出這一份老氣橫秋的心思來,難不成要遁入空門了?”

卓婭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的手背上,“就知道這張嘴吐不出什麼好牙來。”

望一眼深沉的天際,對她說:“卓婭,過幾日,可願意陪去斂一個故的屍首?”

卓婭詫異地看看,“什麼故?”

“一個救過命的,她和一樣,都是倔強勇敢的女子,只是她的命不好,沒有碰上命中註定的良。”

一直都是這樣以為,以為是穆穆雅沒有那個漫天飛花的時節裡遇見她的良才會誤了一生。

到後來才明白,情愛之事往往不止浮於表面,心終究難測難懂。

朱承鈺被圈禁只是一個起始,就如同這場來去匆匆的叛亂只是個前奏罷了。朱承鉞手段狠辣,牽一髮而動全身。柔然部族出兵助陣朱承鈺罪不可恕,朱承鉞調重兵討伐大漠。

朱承鈺身為藩王卻手握兵力,因此才有了舉兵之機,朱承鉞藉機削了藩王們的兵權,一道道聖旨頒下去,斷了藩王們的野心和後路。

朝中凡與朱承鈺有瓜葛的大臣,一個個都被揪了出來,幾日間,京城動盪,心惶惶。

然而此事所波及之處卻不僅僅於此,有心之藉助這場突如其來的叛亂,大肆剷除異己。朝為官之,無不草木皆兵。

見到朱承鉞已是月餘後的事了,那日團花似錦,正與卓婭院中嗑瓜子,浴池小弟方起身要去拾掇屋子,門外卻有叩門。

開了門見是朱承鉞著了常服立門口,捧著一捧的瓜子皮不知該作何表示。

秦璋近日不四合院裡,自那日蘇姮匆匆來又匆匆走,也有月餘未見到他的。九寶言語含糊,但也隱約知道,是北戎有了什麼要事。

秦璋離開前,囑妥妥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