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一旁的廚娘羅茜嬸嬸正在刷盤子,面色陰晴不定的她嫉恨地盯著少女,情緒起伏跌宕有些複雜,生怕自己的位置被她奪去。
每個月藏入囊中的菜金可是一筆不菲的數目,即使每個巡夜騎士省一個銀德勒下來,一天也就是五十六枚。一個月累積下來,金額太多以致於只學過基礎算術的羅茜嬸嬸數都數不過來,那就更驚人了。
實際上日常伙食的用度,她都極為隱蔽地剋扣菜金,分散在每一樣菜式裡,因此沒有人能看出來。還有她聰明地加入城衛軍廚娘的‘姐妹會’,能用團購的方式,以低廉的價格買到原本昂貴的香料,其中節省下來的錢都進了她的口袋。
如此大的利益,還能借機與許多同業搭上關係,隱隱地構建穩固的人脈,日後就是發家的資本。不管是誰,只要進入她的地盤,都會被羅茜嬸嬸這個相貌溫和善良的中年婦人嚴厲打擊,就算是威名赫赫讓所有巡夜騎士敬畏的奧德里奇。特里斯,也不被她放在眼裡。
自持有親戚魯弗。維斯特撐腰,再加上每個月上供的銀德勒把他餵飽,羅茜深深相信自己的位置穩如磐石。尤為重要的一點,她沒有明顯的劣跡和把柄。
由於菜式搭配地不錯,巡夜騎士對廚娘的觀感大多數還是持中立甚至友善的態度,許多人偶爾會開善意的玩笑,就為了羅茜嬸嬸掂勺時‘不小心’多抖落幾塊油汪汪的烤肋排骨。
當所有人都離開露天食堂後,廚娘撕開溫和善良的偽裝,露出她冷酷無情的真面目。羅茜嬸嬸就像傳說中的折磨小孩取樂的老巫婆,怡然自得在坐在腐壞的朽木座位上,指使著琳恩忙這忙那,將屬於自己份的活都推給身體單薄的少女。
可憐的琳恩只要動作稍微緩慢,就會迎來臉色猙獰的廚娘劈頭蓋臉的謾罵,開始時聲音還壓制著,漸漸地她就肆無忌憚地呵斥,因為訓練場方向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巡夜騎士們不會偷空溜過來撞破她的破事。
繞訓練場外緣一圈負重慢跑的訓練專案,重灌盔甲在身的奧德里奇。特里斯帶頭跑在隊伍的前面,呼吸節奏始終保持著剛開始的勻速,而其他巡夜騎士則在跑完第一個圈後不斷丟棄負重的鎧甲部件,底限是至少保留住短劍和肩盾,減輕自己的壓力勉強追上他的腳步。
蠻牛肯特仗著自己的雄厚體力,沒有脫去任何負重,儘管氣喘如牛,額頭、背脊汗如雨下,他還是咬牙堅持著。
第二圈,有人掉隊了,整齊劃一的旋律出現跟不上節拍的錯音,跟在隊伍後面的維斯特隊長接過盾牌,取走短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繼續跟上去。
沒有人想在特里斯騎士口中的‘適應性’專案認輸,他脫下溼漉漉的粗麻布上衣,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滾燙的汗水,喘著粗氣跟上隊伍,調整自己的腳步跟上節奏。
可是掉隊的人越來越多,第二圈結束,還能跟上旋律的人只有一小半,大部分人連隊形都無法保持,腳步更是踢踢踏踏地變得極為雜亂。
蠻牛扔掉了礙事的頭盔,繼續戴著這個‘蒸籠’,他的臉肯定會被悶熟。第一圈與肯特並肩跑的烏鴉波爾早已不知去向,沒準落在隊伍的末端,蠻牛不想去理會這種人,他望著前面的背影,距離很近的奧德里奇。特里斯騎士,始終氣定神閒彷彿參加一次郊遊。
‘我和騎士的差距真的很大。’想到這裡,他側頭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幾個正職騎士,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儘管位於第一梯隊,可是他們也拼盡全力。
‘都是騎士,怎麼差距這麼大?’
當專案進行到第五圈,奧德里奇已經趕上隊伍末端的守夜人,說是跑其實是在走的青年,出身和提姆。波爾類似,都是來自‘名門’,可是體力接近極限的他無法被維斯特的鞭笞再次起步,於是不得不‘放棄’,任由此人自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