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腿,項俞神色凝重,這條腿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
他想馬上見到高宇寰,在戰場進入雷區後,項俞盯著自己的戰友在眼前被炸得四分五裂,他正在經歷死亡,如同坐在電椅時的生死一線,滿腦子裡都是高宇寰,想見高宇寰,想聽高宇寰的聲音。
項俞在失去意識前,對高宇寰坦白了自己所有的心思、秘密和不甘。項俞知道那一刻自己該放手了,還高宇寰的自由。可是高宇寰不走運,自己沒死,那他還是屬於自己的。
接到高宇寰打來的電話時,項俞終於得償所願聽到高宇寰的聲音,他還是那麼暴躁,震耳欲聾的咆哮和歇斯底里的怒罵,真真實實的聲音,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聲音,戰後所有不適的心理症狀都被他一嗓子喊得治癒不少。
可項俞知道高宇寰如果清楚自己沒死,活得好好的之後,會說出怎樣難聽的話,他會重新端起老大的架子,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自己,瀟灑地留下一句:你還不如去死。
然後再也不理會自己。
所以項俞什麼都沒有說,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高宇寰的電話,徹底激怒他,讓他處在一種完全不知情的水深火熱中,很惡劣,但對項俞來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唯一的辦法,自己能馬上見到高宇寰的辦法。
他一定不甘心,會找來質問自己,留下那些話,然後玩消失。
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高宇寰真的不在乎,不在乎親手送走的自己是死是活,項俞自嘲地想,也好。
自己現在這幅樣子,這條腿,甚至沒辦法站起來擁抱他,不讓他看到也好。
等自己恢復後,再去找他。
高宇寰別想丟下自己。
一週後,一架直升機降落醫院的停機坪,高董事長走下來,仰起頭望著朗朗晴空,吸了一口雪茄,沉聲命令道:“把他給我找出來。”
保鏢走進醫院挨個樓層的搜找,動靜大的驚動了院方。
高宇寰被請到會議室,院長安排醫生調出項俞的病歷,高宇寰翻了幾頁,瞭解項俞被送來時危急的狀況,是真的命懸一線,從鬼門關裡闖了出去。
“他在哪呢?”
院長和護士長陪同高宇寰走到住院樓的花園,他遠遠地瞧見青年坐在輪椅上,周圍站著一群小護士打打鬧鬧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