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直勾勾地看著房門被拉開,棒球帽走了進來。
“嗬,這麼大的煙?”棒球帽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他看見一臉驚恐的羅家海,似乎覺得很好笑,“沒事兒,是我。吃飯了麼?”
“吃了……”驚魂未定的羅家海訥訥地說。
“嘿嘿。”棒球帽笑起來,“這幾天憋悶壞了吧,哥們?”
“是啊。”
“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
坐在飛馳的汽車裡,羅家海開啟車窗,盡情享受著晚秋時節的寒洌夜風。直到被吹疼了臉,他才想起發問。
“我們這是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棒球帽不時盯著倒車鏡,顯然不想多說,羅家海也不好繼續再問,只能默不作聲地看著汽車從市中心漸漸駛入城郊。
燈火輝煌的城市已經完全消失在身後,道路兩側是看不到邊際的菜地和麥田。汽車彷彿一個提著燈籠的遊魂野鬼,在一條沒有終點的路上飛速滑行。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隨著那亮點越來越大,車速也漸漸慢下來。羅家海知道,那裡就是目的地。
看起來,這是那種在路邊隨處可見的本地風味餐廳。從門前停放的二三臺車來看,似乎生意還不錯。棒球帽鎖好車門,示意羅家海跟他進去。推開門,裡面卻是空空蕩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一個高大的男子坐在吧檯後看電視,一見有人進來,他也站了起來。
棒球帽顯然跟他很熟,“人都到齊了麼?”
“到齊了。J先生也剛到。”
棒球帽點點頭,轉身示意羅家海跟他上樓。
樓上燈光幽暗,並沒有擺放桌椅,而是一大片空地,鋪著厚厚的米色地毯,幾個厚實的軟墊隨意地扔在地毯上,中間的一張小方桌上,擺著一套精緻的茶具。這裡簡潔高雅的氛圍和樓下的油膩俗套大相徑庭。
三個人正圍坐在方桌前喝茶,聽到有人上樓,都回過頭來。
“這是Q小姐、Z先生。”棒球帽為他們逐一介紹,Z先生是一個30多歲的男子,戴著眼鏡,頗有些書卷氣。而Q小姐是唯一一個坐在小凳子上的人,衣著隨意,看不出具體年齡。
“姜律師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不過在這裡我們都叫他J先生。”姜德先笑著揮揮手,示意羅家海坐下。此時,樓下的燈一一熄滅,高大男子也幾步跨上樓來,他把樓梯兩側的木板橫拉過來,完全擋住了樓梯。這樣,樓上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這是H先生。”H先生朝羅家海友善地笑笑。
羅家海忍不住問道:“那你呢?”
“我?”棒球帽摘下帽子,露出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你可以叫我T先生。”
羅家海坐在一群名字怪異的人中間,氣氛一時有些沉悶。Q小姐給他倒了一杯茶,羅家海道謝後端到嘴邊,猶豫了一下卻沒敢喝。大家哈哈笑起來。
“還是先給他看看資料吧。”Z先生對姜德先說。
姜德先從方桌下取出一個資料袋,遞給羅家海。
裡面是一些列印著文字的紙張和照片,羅家海逐頁慢慢地看,眉頭越皺越緊,翻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看完後,又拿出第一張紙,死死地盯住。片刻,他抬起頭,嘴唇打著哆嗦:
“教化場?”
第十二章 痕
楊錦程背靠在寬大的靠椅上,捧著一本厚厚的《表達性心理治療和心理劇國際研討會論文集》在看。下午的陽光靜靜地潑灑進來,被光可鑑人的紅木地板反射,又轉成了暖暖的溫度。
門被輕輕地敲響,楊錦程摘下眼鏡,回到桌前,“請進。”
助理陳哲走進來,把一把車鑰匙小心地放在桌面上。
“楊主任,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