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定不會多;依臣之見,該橫掃過去,殲滅前方的敵軍,而不該改行陸路,那樣起碼會耽擱一日時間。王守仁攻城的兵馬定是希望我們拖延時間,好讓他能從容攻下南昌府。”
朱宸濠愁眉不語,徐欽卻叫道:“軍師,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沒見前方連蘆葦蕩都著火了麼?你讓我的船去送上去當柴禾麼?”
劉養正擺手道:“這火雖阻擋了我們的去路,但對對方也是一種威脅,蘆葦蕩起火蔓延,伏兵焉能藏得住?他們只能被迫退上岸邊;河道上的火船大可命水鬼去鑿沉或者命鐵頭船頂開一旁,讓出河道來。稍候片刻蘆葦過火之後便會熄滅,我大軍便可暢通無阻了。”
朱宸濠點頭道:“軍師說的對,王守仁沒多少兵馬,不過虛張聲勢罷了,咱們大可不必理他。雖燒燬了幾十條船,損失了些人手,但當務之急還是救援南昌。南昌府一失,我們的老窩便被端了,諸位的父母妻兒還在南昌吧,那可不是朕希望看到的。”
眾人紛紛點頭,這一回意見難得的得到了統一,徐欽也無話可說,剛轉身踏上跳板回船,便聽著天邊羽翅破風之聲響起,扭頭看去,黑沉沉的天空中兩個小黑點迅捷而至,落在甲板上的一隻木籠上方,發出咕咕咕的叫聲。
那是兩隻傳遞訊息的軍鴿,朱宸濠特意訓練了數百這種軍鴿,便於斥候傳遞訊息打探軍情,包括他去京城,都是用信鴿傳遞訊息,可謂是方便之極。此刻在水面上,這種傳遞訊息的方式更是快捷。
兩隻鴿子一隻翅膀上塗著白色的顏料,一隻塗著紅色的顏料,那是用來區別查勘的範圍的,紅色的是江西左近的斥候放歸的,紅色也是警告急迫之意,越是離得近便越是緊迫,倒也不無道理。而塗著白色顏料的信鴿則是在外圍打探的斥候,朱宸濠為了掌握官兵動態,派出了上百斥候深入周邊各州府,有的遠在河南境內,數百里之外,便是為了及時直到官兵到來的情報。
親衛將鴿子抓住,取下他們腳下的小竹筒遞給軍師劉養正,劉養正不看則罷了,一看之下頓時色變,口中驚撥出聲。
“軍師,怎麼了?”朱宸濠皺眉問道。
“大事不妙,皇上請親自過目。”劉養正將兩字條遞給朱宸濠。
藉著龍舟上的紅燈籠,朱宸濠清清楚楚的看到字條上的字跡,雖然斥候們都是大老粗,寫的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但字卻是認識的。
一張字條上寫著:“敵五千精騎從大名府入開封府境內,現已在開封府南九十里處晝夜奔襲。”
另一字條寫著:“敵大軍正經山東過河南直撲而來,敵軍外圍斥候防範甚嚴,兵馬具體數目不詳,但聲勢浩大,疑為官兵主力。”
朱宸濠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手腳連撐,撐在一旁的廊柱之上,這才站穩了身子,默默將紙條遞給‘群臣’傳閱。一時間滿船寂靜,唯聽到鄱陽湖之水輕輕拍打之聲,遠方噼噼啪啪燃燒的蘆葦蕩起火之聲,以及隱隱的落水士兵慘叫呼救之聲。
“五千騎兵已經到了開封府以南九十里,照這個速度,一天一夜便可抵達九江,五千精銳騎兵,九江是守不住的,除非我們分兵去守九江;九江不能丟,丟了便被紮了口袋了。”兵部尚書王綸憂心忡忡的道。
李士實也道:“王大人說的是啊,皇上,九江乃是我江西連線長江通道的門戶,九江在,哪怕陸路封鎖,我大軍照樣可由水路暢通無阻,丟了真的成了甕中……甕中那個……咳咳。”
想到甕中之鱉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李士實趕忙住了口。
劉養正忽然冷笑一聲道:“兩位大人的言外之意是要分兵死守九江了,莫忘了,敵主力已經從山東直撲而來,九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