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興高采烈的相互議論;好事者腦補能力超強,又愛出風頭,很快便編出一套史連如何入朱長順的家,如何癲狂淫樂之際被錦衣衛破門而入,如何衣衫不整的被綁了出來等細節來。
一時間整個十字街四道街口議論如沸,大夥兒個個偷眉捂口,說的口沫橫飛。
一些認識史連,跟史連有過交往的頭臉人物也忍不住前來觀望,他們想確認一下是否是事實,很多人對錦衣衛如此大張旗鼓很是費解,但知曉其中糾葛的人卻明白,這是宋楠刻意為之,便是藉此挑釁安化王,當眾打安化王的臉。
巳時,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十字街口已經人滿為患水洩不通,一聲尖利的哨音響起,上百騎黃甲紅盔的錦衣衛旗校從觀雪樓方向疾馳而至。百姓們紛紛避讓出一條通道,那百餘名旗校馳入街心中迅速分散開來,用長刀和皮鞭敲打出一片空地來。不久後,另一隊百餘名騎兵的隊伍簇擁著一名銀甲金盔的青年緩緩而來,在騎兵隊伍中間,兩輛囚車中一男一女垂頭而坐,手腳上上著鐐銬。
“那馬上的青年便是錦衣衛指揮使宋楠麼?這麼年輕?長得很俊啊。”
“是他,聽說他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還是英國公府的女婿呢。”
“廢話,錦衣衛指揮使能不是皇上的紅人麼?錦衣衛是什麼?那是皇上的狗,皇上指著誰讓他們咬,他們便要去咬。”
“噓……你個蠢貨不要命了麼?在這裡罵錦衣衛是狗?你活膩了吧;中午你須得請我一頓酒,不然老子去舉報你。”
“你他孃的,這也舉報我,你還是人麼?”
“……”
人群議論紛紛紛擾不堪,但見百餘騎錦衣衛騎兵來到場中之後,那青年勒馬而立,環視四周百姓,雙目中不怒自威,目光所及之處,百姓們的議論聲頓時停止,一個個閉緊嘴唇瞪眼張望。
一名身材矮壯的錦衣衛官員一擺手,數名旗校開啟囚車之門,將車上的一男一女拖了下來,腳不沾地的架到場地中心,矮壯武官高聲喝道:“姦夫淫婦還不跪下。”
那女子披頭散髮身子一軟跪倒在地,那男子張目四下扭頭張望,身後的旗校一腳踩中其腿彎,將其強迫跪下。
王勇朝宋楠道:“稟指揮使大人,一切準備就緒。”
宋楠點點頭,提韁上前幾步,在馬上朝四周做個團團揖,高聲道:“寧夏鎮的父老鄉親們,宋楠有禮了。諸位對我怕是很陌生,本人宋楠,忝居錦衣衛親軍指揮司指揮使之職,來到貴地已有數日之久,今日方有機會跟諸位寧夏鎮的父老鄉親打個招呼。”
人群默默,無人說話,錦衣衛是什麼樣的人大夥兒心知肚明,他們的頭兒也必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般的客套也是沒什麼意思。
“本人來到此地之前便聽說此地有個別號叫做塞北江南,來了之後方覺此言不虛,此地百姓富庶,民風淳樸,與江南魚米之地也不遑多讓,能生於此地真是諸位的福分。”
有人心頭暗罵:“老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富庶個屁,當官的富得流油倒是不假,老子一年累到頭混個溫飽也難,真他孃的一派廢話。”
“然美玉有暇米中有稗,本官在此數日也發現了不少不盡如人意之處,我錦衣衛雖不是主管治安瑣事之衙門,但卻也不能置之不理;昨夜經人舉報得知,衛學講席史連與朱家婦萬氏行不倫之事,故而命人捉姦在床,將這一對姦夫淫婦抓獲歸案,今日在此公開懲戒,請諸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
人群嗡嗡低語起來,有人低聲道:“錦衣衛這樣的事情也要管麼?巡撫衙門是幹什麼吃的,這事該巡撫衙門管才是。”
另有人道:“你懂個屁,錦衣衛什麼都能管,上至官員下至百姓,沒有什麼他們不能管的,只是不知如此興師動眾有什麼意思,通姦之事又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