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的林邊之中,一場實力完全不相匹配的戰鬥正在打響。 天下七境與地境的差距已是雲泥之別,更何況對方是成名世間許久的天下八境?兩個境界的差距壓迫的馬沓飛根本無法與其對敵,更甚是在其領域間呼吸都有相當大的難度,可事到如今也唯有以命相搏。 叮! 不出意外兵斷人傷,輕飄飄的將馬沓飛手中的鐵劍折斷,道一般不由得打量起這個明知不敵卻依舊與自己死斗的後生晚輩,隨即笑著道:“閣下的劍術倒是有些川劍的氣勢,不知曾經誰人教過你?” 馬沓飛看了一眼手中唯剩的一截劍柄,便將其丟在了泥水中後再度看回了道一般。 “是一個傻女人教的,不過收了我三壺酒錢當做學費…” 已然絕境,可一向總是畏縮且猥瑣的、被許輕舟稱之為最不靠譜師叔的他此刻目光卻是未有半點膽怯的閃躲。 談話像是老友敘舊,不過二人之間的殺意始終未曾消弭過。 道一般看著這個面容比自己年長許多,但其實歲數要年輕太多太多的後輩,不由得再度眯眼笑道:“閣下的身上應該有一柄劍,一柄比方才老夫折斷的劍要強上無數倍的劍……對嗎?” 見馬沓飛並未做聲回答,道一般又接著道:“幻視於乾坤,蜃隱於山海,十君之中卻有一劍與其相似。不借助此劍,閣下絕不可能逃過老夫攜諸位高手的追捕,也無法隔絕掉藍天鏡的監視。” “呵…你知道的很多…” “老夫不僅知道你身上有蜃海,還知道你的修為如今被鎖住而進步不得。” 天下八境已經摸到了一絲成神的韻味,參透凡人的骨齡最簡單不過,道一般觀馬沓飛不過三十而已,如此年輕自然是對他產生了興趣,便語氣親和的接著道:“說實話,閣下的天賦異鼎,不過而立之年便已至天下境的門檻之前,若是機緣足夠心境豁達通透,踏過去成就武道天下也絕非難事。捫心自問老夫年輕時也沒有如你這般的天賦,看你明珠蒙塵實在可惜,今日執迷不悟隕落於此更是痛心疾首。你若是願意歸順成為老夫的座下子弟,老夫以人格擔保自會讓你安然無恙。” 可聽聞此話的馬沓飛卻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般,便用眼睛不屑一顧的掃過了一眼他道:“呵呵…道一般,你說這天下有多少人被你那和藹外表所騙?一個明明暮年垂垂的老頭,看起來卻如剛剛成年的年輕人,用的各種方法想必你自己最清楚吧?” 道一般眼睛一眯,語氣微微寒了三分:“哦?看來你是知道些什麼?” “你現在的這副皮囊,應該也是曾經你所收入座下的某個天才弟子吧?” 話已至此,無疑將所有都挑明的一清二楚,空氣突然凝滯住了片刻,待到三五十息之後道一般才似是惋惜般的搖了搖頭嘆氣道:“罷了罷了…既然閣下執迷不悟,那老夫也不再勸你。十君蜃海放在閣下手屬實有些糟蹋,還是讓老夫接過此劍好生保管吧!” 雨水因為勢的衝擊而下落的速度都有所緩慢,馬沓飛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間都被凝固起來一般。他眼光微寒想要抽身向一旁林中逃離,以借用蜃海的恩澤甩開道一般,可道一般的勢如同水蛭牢牢吸附在馬沓飛周圍,任憑他怎麼躲閃都無法從中脫離。 “放棄吧,若是讓你這個陣境的後生逃離了去,那老夫這百十年豈不是白修煉了?” 道一般說的隨意,他的目光裡也是並無對馬沓飛的半點重視,畢竟二人之間的懸差實在太大太大。 而馬沓飛若是苦苦支撐之際挑釁般笑了笑道:“自以為勝券在握而忽略了目標,是你們這些人在認為十拿九穩時最常犯的錯誤。” 可馬沓飛的話激不起他的一點點的怒火,道一般只是微眯起眼悠悠回應道:“呵呵,可週天之下都是伏兵,你又覺得一個已經廢掉的人能夠逃到哪裡去呢?” 許輕舟的確逃不出去,又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向外面逃。馬沓飛身邊的迷幻在下一瞬間突然裂開一道口子,迷境畢竟只是迷境,除了阻礙視線之外無法增添或是去除實際存在的東西,也讓迷失期間的許輕舟誤打誤撞又尋了回來。 “師叔?你怎麼樣!” 見到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