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尋率兵向西於縣行軍時,身在羸婁的桓竭也知道了黃尋攻破苟漏的訊息。桓竭作為桓衝安置在交趾西陲的重要守將,與徵氏相聯攜控扼交趾西部,可謂是桓衝統治交趾的重要佈局。
桓竭聽到黃尋開始征伐徵氏,於是想出兵援助徵氏,但又恐己軍兵力不足,勢難動搖吳軍。這時想起前些日子來向自己請命,欲召募軍兵的李東在封溪募兵。於是向李東派出使者,欲召李東來合兵一處,而後再對吳軍動手。
李東得到黃尋已經攻破苟漏的訊息後也是心驚,正在思考自己到底如何自處。這時桓竭派來的人傳令召自己前去會師,欲對吳軍動手。
李東得令之後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在無功時就已經得罪了黃尋的手下。而且黃尋在銚家堡召自己去會見時,自己也是藉口推拒了。如今可謂是已不能與黃尋的關係有所轉圜。
想到這裡,李東覺得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跟著桓竭一起去進攻黃尋。若是擊敗黃尋,日後自己在交趾西陲之地也有立足的資本。要是桓衝事敗,則謀取桓竭首級獻降吳國。這樣自己獻敵首有功,自然可免禍。
而若是無法擊敗黃尋,吳國又不接納自己。自己就趁機兼併了桓竭的軍隊,而後向北逃入南中取地納土,以為宗族開基之業。反正南中蠻族小部落較多,自己憑六百人前去也能混出個豪強之屬。必須擺脫桓家家奴的身份。想好之後,李東馬上帶領自己的六百嫡系軍兵和在封溪招募的四百餘夷人前去羸婁跟桓竭會師。
桓竭見李東帶來千餘軍隊,當下大喜。對李東的能力也有了肯定。
桓竭打探到吳軍攻佔朱鳶,以之為後勤之地,留數百人鎮守。遂起了攻拔朱鳶之意,問計於李東。
李東聽到桓竭要先攻打朱鳶,說道:“桓大人慾拔朱鳶,可想過若攻下如何,攻不下又如何”?
桓竭回道:“朱鳶夷酋佗樹能尚在城中,若說得此人反戈,朱鳶必破矣。朱鳶若破,吳軍必會回師來救,到時我軍於路途設伏截擊。吳軍回師救援,全軍必有焦躁之心。我軍伏兵突出,必能一戰而擊敗吳軍矣”。
李東聽完桓竭的話,心想到這又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世家子弟。遂出言道:“桓大人之計有數處需得斟酌。其一,如何說得佗樹能反戈。其二,吳軍回師來救,豈會不派斥候前來探查。一旦斥候來探,我軍伏兵俱為敵所知矣。其三,大人不識己軍實力,亦不知彼軍實力。吳軍主將黃尋自入九真以來摧堅陷敵,兵鋒所向,無不克之。
大長老和二長老之所以棄無功,竄安定,正為避黃尋之鋒也。我軍戰力實不能與吳軍相匹敵也。而今大人慾攻朱鳶,以我度之,應圍而不攻,調黃尋回援。黃尋回援後,我軍馬上撤退,前去與徵氏會師,調集徵氏全族之軍力,會集大軍方可與黃尋有一戰之力”。
桓竭聽到李東出言駁斥自
己的計策,當即忿怒,說道:“李東,我因你之才,方溫言以對。你卻不遵上下之別,在我面前敢為狂言。你給我聽著,我現在命令你馬上給我去進攻朱鳶,五日之內,必須攻克。不然我便以家法處置,你快去吧”。
李東聽到桓竭又拿家法說事,這是依然把我當做桓家的家奴啊,當即抗聲說道:“桓竭,既然你視我為奴僕,我便告訴你,老子不跟你走了。你我就此分離,各走各路”。
“李東你怎敢如此藐視主家,不怕我桓家處置你家眷嗎”?
“哈哈,我父母早已離世,亦未曾娶妻生子,你這套威脅不了我。桓竭,我知你在桓家有些智略,你若馬上向我道歉,我還可助你。若是非要視我為奴僕,那便從此陌路,你我各自求活去也”。
桓竭聽到李東這番豪言,瞬間對李東的才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桓竭也是能看清時勢的人,知道李東已非桓家家奴之身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