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是不是餓了。”
容軒把容顏交給乳母抱了出去,殿內沒有了孩子的吵鬧聲瞬時安靜了不少。
“皇姐問誰?”容軒忽然想起方才容敏的問話似的來了一句。
“容軒!”容敏微微皺起眉頭。
“皇姐,你知道你的口氣,聽起來多像在希望朕同他重修舊好嗎。”
聽著容軒語氣轉冷,容敏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看你……”
“看朕什麼?看朕架空著後位,以為朕是為了他?”容軒加快的語速洩露了緊張,“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第二個玄月罷了。”
殿中又恢復沉寂。
“聽人說女子月中的身子很要緊,皇姐多休息著吧,朕先回宮了。”
已然知道容敏要說什麼的容軒立刻離開了她的宮殿。
一路上走得迅疾,心不在焉,等回到淳安殿,發現自己竟然心悸得厲害。
“你回來了。”
容軒渾身一顫。
“剛從長公主那兒回來?”無涯繼續問道,“那孩子怎麼樣。”
容軒頓了頓道:“容顏他很好。”
無涯一愣,盯著容軒問道:“這是你的意思?”
“是。”
無涯聽聞,垂下眼睛似笑非笑。
“我讓司衣坊送來的衣物又被你盡數退了回去”無涯道,“是不喜歡?”
容軒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他死以後,你再也沒有穿過茜紅色。”
“軒兒,你心裡有他,是不是。”
“這與你有何相關。”容軒不耐煩道,“朕不想見到你,出去。”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那日你在城郊找到我時就告訴過你,原諒,你想都不要想,出去。”
無涯臉上一陣苦澀。
“黎司,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認識你以來我身邊死去的所有人。我會想起他們曾經有多好,會想起他們於我而言有多重要,會想起自己失去他們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難過。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所有我努力想要忘記的事情,像狠心撕開的傷疤,如同鞭子抽打在身上,我就會恨不得你死。”
無涯僵直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容軒看著他,心裡一陣刺痛,眼中的淚,就快要忍不住了。
“我現在所有的苦痛都是拜你所賜,”容軒道,“如果……”
無涯抬起眼睛,帶著期待似的等著容軒的下文。
如果黎司不是你,我可能就不會這麼難過。
“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要比現在開心多少倍。”
容軒盯著他,看著他眼中莫名的悲傷一點點堆積起來,直至最後崩潰,渙散得沒有絲毫神采。
無涯沒有再說什麼,他慢慢靠近容軒,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容軒沒有躲開,反而是他先受驚了似的收回了手,隨後迅速轉身離開了淳安殿。
門外吹入深秋的冷風,吹滅了燭火。深秋時節,屋外已經沒有什麼蟲鳴聲,黑暗中一切都變得安靜。
容軒面無表情地站在遊廊上,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他走了之後,想要憤恨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你這樣對公子,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一個陰冷而平淡的聲音忽然從腦後響起
容軒倒抽一口冷氣,轉身就對上了殷十三貼近的臉,驚得他一個趔趄撞到了身後的柱子。
“是你。”
容軒不想和他多做交流,定下神後轉身立刻想走。
“容軒,你逃什麼。”殷十三道。
“殷十三,直呼朕的名諱,你好大的膽子。”
殷十三冷笑一聲:“除了公子,誰都擔不起本將軍心中陛下的位子。更不要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