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眼淚都要出來了,突然想起那陣子媽媽說讓她跟滕雲真的組成一個家,有幾個孩子,她當時還說才不要生那麼多,結果……
一胎就是三個。
之後她是被滕雲給扛出去的,丫的抓著門框就是不走了,硬是吼著要人家給她打胎,把大夫都嚇壞了。
滕總經過人群扛著老婆往外走,那些還在等待做檢查的人忍不住都驚訝的望著那一男一女離開的樣子,然後疑惑的低低私語。
溫柔被他安置在車子裡,還想吼,滕雲一邊給她繫著安全帶一邊對她說:現在就找律師,讓他起草轉讓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到你名下的合同。
溫柔愣住,望著他那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卻是不高興的扭頭,眼淚瞬間掉下,吧嗒落在了手背上。
她低頭看著,終是難過的哭了出來。
她驚恐一下子懷了三個孩子的時候,她擔心自己肚子里長了三條蟲子會把她變成妖怪的時候,他竟然只是跟她談協議。
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的那些讓她動心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於是她任由他去弄那個什麼狗屁協議,也許允湘跟陳晨說的對,也許自己本來就該堅持,只有錢,才是唯一能讓女人活的踏實的東西。
不似是二十歲的小女孩在聽到他那話之後也許會跟他大鬧一場罵他侮辱她之類,她寧願就這樣。
反正這也是他當初答應她的。
可是就這樣?
就這樣他們之間,又只剩下了錢?
想起那次他出差的時候思念他思念到廢寢忘食,終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忍著滿心的惶恐只對自己說:“溫柔,清醒一點。”
愛情,早就不是他們這個年紀會有的感情,或者會有看對眼的時候,或者會有有好感的時候,但是,天長地久的愛情,在他們這個年紀,怎麼可能還有?
幼稚!
溫柔不自禁的埋怨自己,在心裡對自己跑出狠狠地兩個字。
之後外面的雲,再怎麼晴朗的天空,也與她無關。
只是他們回到家後滕雲就打電話給了滕教授跟袁教授:對,是三胞胎,如果你們沒空的話,我當然可以找保姆來照顧。
溫柔坐在沙發裡聽著他站在落地窗前跟他的爸媽打電話。
“哎呀,哪能沒空?千萬別找保姆,外面找的人用著哪能放心,你這樣,我們今晚就搬過去,溫柔被蛇嚇壞肯定不肯再來了,我們搬過去照顧她。”
“好!”滕雲講完後掛掉電話,然後轉頭看到坐在沙發裡面無表情的女人。
她的眼眶有些發紅,他緩緩地走過去,高挺的身材在她面前站著,遮住了所有的光線,溫柔不抬頭,只是坐在那裡。
“我讓爸媽過來照顧你,別人始終沒有他們用心,你說呢?”
他蹲下在她面前,又宛如一個耐心的好丈夫。
倒是她,顯得有些不通人情。
“隨你!”她淡淡的一句,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之後又垂眸。
滕雲皺眉:是我真的聽錯?
溫柔看他,聽不懂他說什麼。
“你沒跟大夫說不打算在流產?”
溫柔不回答,只是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已經過了三個月。
早就失去了打胎的權利。
溫柔又看向別處,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我出去轉轉。
滕雲起身,看著她起身就往外走不由的臉色暗下來。
她在小區裡賺了兩圈就碰到濮陽瑞豐從外面回來,他的車子停下:請你去我房子坐一下?
溫柔竟然沒有拒絕,上了他的車。
滕雲站在不遠處的小樹後看著,終是無奈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