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鬱的太厲害,溫柔下半夜起來站在視窗看著外面,夜空中一團陰霾緩緩地散開著,那麼讓人喘不過氣來。
只要一想到溫情,她就想到溫情躺在床上的時候,床單被染成大紅色,順著淌到地上。
那幾乎要裂開的傷口,當時她用力摁著,卻是一顆心都要掉出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比滕雲跟她離婚的時候還讓她無以復加。
滕雲緩緩地醒來,昏暗中,竟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不自禁的轉頭看去,視窗那消瘦的身影靜靜地站著。
起床,輕輕的腳步走過去在她身後站著,輕輕地將她包裹住,精美的下巴擱置在她的頭頂,與她一起望著那片陰霾的夜空。
“怎麼不睡了?”
“白天睡太多。”她沙啞著嗓音說,然後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
他無聲輕嘆,然後低頭看著她失落的側臉,然後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吻了一下。
“不要想了好嗎?”
“嗯!”
“上床吧,這裡太冷。”他把她打橫抱起。
溫柔抬手勾著他的脖子,很習慣性的動作。
滕雲淺笑一聲,看著她的頭髮輕輕擺動,她的頭髮已經在慢慢長長,不似是以前那麼短。
他的心裡暖了一些,把她輕輕地往床上抱。
溫柔靜靜地望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腦袋裡空空的。
直到被他放下在軟綿綿的床上,然後她還捨不得放開他的脖子。
滕雲淺笑一聲,不自禁的看著她有點發傻的模樣,抬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發,眼神更是溫暖的望著她。
“怎麼了?”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直摟著他,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倔強的抱著自己的寶貝,更用力的摟住。
他徹底笑出一聲,然後便就勢把她摟住稍微側身,讓她在懷裡靠著。
她現在是缺乏安全感嗎?
當他意識到這一事實的時候,卻又是心疼不已。
那天早上醒過來去兒子房間的時候看著房間裡的紅色娃娃,她心裡彷彿被突然插了一刀,然後轉頭對著正在幫女兒穿衣服的阿姨說:把那個布偶拿走。
阿姨一愣,沒明白過來,下一刻卻是立即答應著:好,我馬上拿。
溫柔突然見不得紅色,看著紅色就會心慌,所以這一天,家裡從上到下的紅色全都被別的顏色替換掉。
她去了學校,滕雲離開的時候給允湘打了電話:你過來學校這邊陪她一下,她心情很差。
“好,我馬上去。”允湘接完電話就放下手頭的事拿著包去找溫柔了。
滕雲剛結束通話手機就又響起來,一看是監獄的號碼,他立即接起來:什麼事?
“劉瑜平說想見你一面。”
“不見。”
他說完結束通話電話,然後上了車,卻沒離去,允湘不來他不敢走。
不想讓溫柔知道他有多擔心所以才出來的,但是其實心裡一直不安。
至於劉瑜平,他更是不想再見。
劉瑜平見他還能有什麼好事,不過就是要談談感情,但是這已經是他對劉瑜平最大的恩惠。
如果不是因為躺在床上的滕美,他根本不會讓劉瑜平只是坐牢那麼簡單。
四十年,便宜劉瑜平了其實。
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死了一萬次。
允湘到學校,下了車走到滕雲的車子前,滕雲滑下車窗,對她點點頭,兩個人聊了兩句後允湘就進去了,他這才敢離開。
臨走前還交代允湘一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他的車子停在醫院旁邊,但是想了想卻終是沒有進去,只是要走的時候看到溫良從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