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慣這些靠著資歷熬上來,實則不堪大用的人很久了。
也不知道父皇當初是怎麼選人的。
正好,糾著這個錯誤,把這些人的官都罷免了,給新人騰位置。
他說出罷官之後,這群人立刻不糾結惠寧長公主的處罰問題了。
他們現在該關心的是自己。
“陛下,臣等才是受害人,為何還要反過來懲處我們?”
皇帝斥道:“大夏律中,是不是規定過,為官者不得欺壓或放縱他人借自己名義欺壓百姓?”
“這次可以說是小兒打鬧,但更多的,是你們未曾歸束家眷。”
“幸好林彥是公主之子,才能鬧到朕跟前來,若是一平民呢?”
“敲登聞鼓嗎?有幾個人敢?”
“若不是惠寧把這事鬧出來,朕還不知道你們如此張狂,說起來,朕還該賞她才是。”
林梓嫻心中吶喊:那你倒是賞我呀!
賞我呀!
把我的錢還回來呀!
而此時的臣子們都被訓得低著頭。
他們實在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孩子在書院被聯合起來欺負了,還能上升到這種高度。
律法是規定了不能欺壓百姓,但誰又會真的去遵守呢?
有權利為什麼不用,只要不鬧出人命,只要壓下去不擴大影響,欺壓了就欺壓了。
他們的哭喊哀嚎上不了天聽,他們的慘狀不會被世人看見。
而他們只要給一筆銀子,就能掩蓋自己的罪行。
這幾乎是貴族間預設的,律法的條條框框規定得可多了,誰會去真的遵守呢?
監察御史秦佳辰,雖然馬上他就不是監察御史了,但現在文書還沒下發。
他踉蹌的回到府中,不明白他們是去討公道的,為何他自己反倒被罷了官。
他的大兒子出來迎他:“爹爹,如何了?”
“陛下可有說如何處置長公主?”
秦佳辰吶吶點頭。
秦大郎著急道:“那是如何處置的?”
“罰俸一年。”
聽到這話,秦大郎皺眉,“我們家孩兒被她帶人打了一頓,現在還在哭。”
“她帶著人闖了這麼多戶人家,惹了眾怒,陛下竟只讓她罰俸一年嗎?這算什麼懲罰。”
秦佳辰苦笑一聲:“眾怒?”
“我也以為是眾怒哈哈哈,但是這個怒對他們一點兒威脅都沒有。”
“你知道你父親我得了什麼罰嗎?”
傅大郎不可置信:“我們不是受害的一方嗎?為什麼還要受罰?”
“那自然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讓他祖父晚節不保。”
“仗著自己家裡有個監察御史,便敢肆意欺辱他人,覺得家裡什麼都能給他擺平。”
“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
秦大郎憤憤:“誰知道一個公主之子要隱瞞身份,早知道他的身世,我兒也不可能對他動手。”
秦佳辰搖搖頭,“你還沒有意識到錯處。”
秦佳辰年邁的身軀失魂落魄的踏過門檻,頭頂上秦府的牌匾依舊光亮如新。
但他卻被歲月佈滿了痕跡。
縱溺子孫、欺凌弱小。
是的,這都是他該的。
是他忘了,忘了當年先生問他們為何要考功名時說的話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是他浸淫官場數十載,垂垂老矣之時,忘了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
忘了自己的初心。
……
上次認親回去後,中書令讓人順著阿彤給出的線索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