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宴結束後,董琦有事先回去了。
柳夫人在宮門口等著董心柔。
見到女兒上馬車,柳夫人掀開簾子牽她進來。
小女孩裹挾了一陣寒風帶進馬車。
“快暖暖,瞧你手冰的。”
見她懨懨的樣子,興致不高,柳夫人擔心地問道:“怎的了?在宮裡受了委屈麼?”
董心柔搖搖頭,她只是不解,在思考問題。
“孃親,為什麼公主也是庶出,卻過得如此幸福呢?”
柳夫人聽後嘆息一聲,輕聲解釋道:“其實真正的差距不在嫡庶之別。”
“寵妾滅妻者有之,如你爹爹這樣的也有之。”
“但更多的人家根本不重嫡庶,只是看中嫡長子而已。”
“男人若是瞧不起自己的庶出子女,那就不該納妾生子。”
“難不成,孩子是姨娘們一個人就能生下來的嗎?”
“生下來就是為了虐待孩子,連畜生都不如。”
“所以,孃親不愛爹爹,柔兒能理解孃親嗎?”
董心柔點頭,不難理解。
“可憐的我的柔兒,生到了他的膝下。”
“從前孃親想過,早知生下你來是讓你受苦的,我當初就該尋一碗紅花喝了,不該帶你來這世上。”
說完這句話,她長舒一口氣,看了眼女兒身上比之前好了十倍的錦衣華服。
“好在如今熬過去了。”
“所以柔兒,不要因為自己的出身看低你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只是女子在家從父,父親便是天,他喜歡誰,誰就高貴。”
“他厭惡誰,誰就低賤而已。”
看她在深思,柳夫人靜靜的等著沒有打斷她。
董心柔手撐住下巴,睜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看她。
“孃親,如果是女子當權,女子納很多個男人,是不是就沒有嫡庶之分了?”
柳夫人萬萬沒想到,她的思路竟是朝著這樣發展的。
董心柔的話還未結束:“都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孩子,誰知道生父是誰?豈不就一視同仁了?”
柳夫人:……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
女人怎麼可能當權呢?
不過她沒有說,這孩子已經夠懂事了,就讓她在長大之前再做幾年的夢吧。
百日宴過去,惠寧長公主去了一趟宇文書院。
但是結果和她猜的不一樣,那裡的學生確實和崇文館教出來的差遠了。
她就說嘛,集天下最頂級的先生於一體的崇文館怎麼可能突然就差了。
所以這是為什麼?
林梓嫻去找了林彥以前的授業先生。
“你說什麼!”
“長公主!?”
魏彥的母親竟然是越朝的長公主?
完了,完了完了。
他有這身份為什麼不說呢!
院長見他驚異的樣子,不禁奇怪。
他們宇文書院也是京中難得的好書院,顯貴子弟來進學的並不少,何須如此驚訝。
“雷夫子?這是作何?”
雷夫子忙收斂神態,道:“院長,是林彥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家世。”
“突然知道是公主之子,在下才詫異了些。”這理由倒是說得通。
院長帶著他去往茶室,一邊囑咐:“你是林彥的夫子,對他應當甚為了解,長公主有事詢問,你隨我一同拜會。”
院長走著走著,後面的腳步聲似乎不對。
他回頭,見雷夫子在後面慢慢磨蹭著一小步一小步的走。
他不由催促:“雷夫子快點,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