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月並不擔心秦銘的安全,因為她已經將現在處於競爭關係的同門兼昔日閨蜜全面重創。
王采薇受傷很重,一身黑金甲冑破碎不堪,面色蒼白如紙,平日愛笑的她,此際狀態糟糕之極,眉眼間染著愁緒。
方外之地專門保護門徒的護體金衣被她穿在裡面,徹底暗淡,曾經被打穿,早已被血染紅。
昔日,她走路時身段婀娜多姿,今天她披著殘損的黑金甲冑急匆匆而來,雖然腳下發光,速度很快,但明顯不對勁,尤其是臨近時竟有些踉蹌。
秦銘十分冷靜,一手拎著仙霧蒸騰的八卦爐,當成武器,另一手已經密佈著可以焚燒意識靈光的天光勁。
他對王采薇雖然不是很熟,但並沒有惡感,若是仔細想一想,兩人同遊時,她心思細膩且愛笑,相處還很愉快。
只不過僅有的那一次私下出遊,時間過去兩年多了,過往與細節都已經淡去。
從本心來說,秦銘希望井水不犯河水,那樣最好,若是她要來搶奪近仙之物,那他只能出手。
王采薇腳下不穩,在不遠處倏地止步,她並沒有出擊,失血過多後,其美麗但卻蒼白的面孔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給人一種悽美感,她凝視秦銘,隨後暗中傳音,道:“是你嗎?自赤霞城而來。”
秦銘臉色平靜,但心中卻是一驚,她調查過他,知道他的部分現狀,而且眼下認出了他,怎麼可能?!
他現在穿著甲冑,帶著黃金面罩,而且他的面容都被孟星海以密教的手段改變了。
“你在說什麼?”秦銘的右手微微抬起,三大奇功,十八種天光勁共振,融合歸一後無比恐怖,對很多方外門徒而言,那猶若烈陽在焚燒。
“我知道是你回來了,請幫我一次吧,只要我實力提升得夠快,王家不會捨得我外嫁,我需要近仙之物,我不想成為聯姻的犧牲品。”王采薇面色雪白,似乎有些悽然與無助。
她看著前方全身都被金色甲冑覆蓋的頎長身影,道:“我知道是你,我過目不忘,你的有些習慣性動作,還有細節,在認識你之前,王家就將資料給我看過,早已熟知。”
秦銘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近仙之物已經有了主人。”
他已經做好大戰的準備,左手攥緊瑞霞流動的八卦爐,右手上凝聚的天光勁似化成了一輪璀璨的小太陽。
“同為舊友,你在全心全意幫黎清月,對我戒備心卻這麼重,而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你又對黎清月瞭解多少?”王采薇暗中傳音,一聲嘆息。
秦銘皺著眉頭說道:“想要近仙之物,拿擎天勁、如來勁、玉清勁來換,或者送
來奇功三摞。”
“黎清月要近仙,待得到八卦爐後,她不會再踏足俗世中,今日一別,你們再難相見。日後,她要麼帶領方外之地走向極盡輝煌,舉所有福地為洞天,躍遷虛空。要麼帶領方外之人皆死在大開闢時代的夜霧世界深處,道阻路斷。她所想和我們不一樣,你不瞭解她,她得到近仙之物,必然斬盡羈絆,註定會成為仙路上一個無比純粹的踐行者。”秦銘皺眉,和她拉開一段距離,依舊在防備。
“我和你其實更相近,我們都在為改變自己的命運而掙扎。幫我這一次,我若是有非常驚豔的表現,就可以讓家族改變想法,而我事後可以將近仙之物送給黎清月。我願以方外禁術起誓!”王采薇眼圈發紅,很是無助與淒涼樣子。
秦銘經歷也不算少了,很多話語,他只是去聽一聽罷了,最關鍵的還是看對方的真正表現。
有時候,他若是無法判斷,那便只認可一條準則,論跡不論心。
他沒有接近對方,進行精神上的共鳴,始終保持著距離,核心門徒的道行比他高,無必要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