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氣得要死,而申柔
她的後宮之路算是一路坦蕩,沒有過大起大落榮寵至今,但這個孩子也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那樣得來不易,卻偏偏是個痴兒,且不論其他,作為一個母親而言……
想到這裡,我也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時,常晴喝了一口參茶,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我說道:“對了,那個劉輕寒,他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原本也一直掛著這件事,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她這麼一提,我的心情也越發沉重起來,咬著下唇道:“我,我也不知道。”
“……”
“本宮看他平日裡倒是謹慎謙遜,念深提起他,也只有好話,怎麼今天他在宴會上那個樣子,是出了什麼事了?”
“……”
我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想起今天輕寒在大殿上的樣子,對周遭都是冷漠而疏遠的神態,好像傅八岱給他這個名字真的取得好,輕寒清寒,在他的眼神裡,只有一片清寒。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我喃喃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常晴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跟他,過去發生過什麼,但有一點”常晴看著我,一字一字的道:“入了這個宮門,一切就跟以前不同了,很多人來時是一個樣子,離開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個人,不要說別人認不出來,也許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
“你現在,還能認得出他嗎?”
“……”
我現在,還能認得出他嗎?
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但每當看著他一次比一次清冷的眼睛,一次比一次沉穩內斂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雷厲風行的行事,我何嘗沒有在心裡這樣問過自己但我知道,他還是他,那個曾經在漁村對我百般呵護的男人。即使當初我那樣的傷害了他,他憤怒到極點的要將我趕出家門,可當我推開大門發現下著傾盆大雨,他就讓我留下自己離開;而現在,就算他說他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卻還是會在我危難的時候,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他還是他,只是,他走上了自己早應該走的這條路,而已。
常晴又道:“本宮問過大皇子,他說這些天劉輕寒在集賢殿也是如此,似乎跟傅大學士之間生了什麼嫌隙,有一天上課的時候傅大學士因為什麼事打了他,戒尺都打斷了。”
我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之前也聽念深說過,傅八岱經常打輕寒,而且是當著所有學生的面打,今天,我也看到了輕寒臉上的傷。要說老師打學生,這倒不是什麼奇聞,可輕寒說到底是個昂藏七尺的男兒,如今又是朝廷要員,人要臉樹要皮,這樣打下去可怎麼得了。
而輕寒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現在申家是把他視為眼中釘,他卻又跟集賢殿這邊產生嫌隙,這樣一來他完全就是一個孤立的存在,如果申恭矣真的要對他動手的話,又該怎麼辦?
看著我憂慮的神色,常晴也嘆了口氣,喃喃道:“萬般皆是命啊。”
“……”
“本宮也不是要讓你去跟他說什麼,只是現在的事態跟過去不同,如果有的人真的被逼虎跳牆,他,只怕是最危險的一個。”
我默默的點點頭:“下官知道了。”
常晴又喝了幾口參茶之後自己去歇下了,我看她也是非常疲憊的樣子,囑咐了扣兒他們幾個無事不要驚擾皇后,退了出來,小心的為她關上了。
這場國宴,已經把朝堂上的火藥味迅速的激發了起來,每個人都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只是,我不知道申家的下一步棋會怎麼走。
但,不管他怎麼走,漫天的陰霾似乎已經昭示了,這一場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