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來,一見到她立刻道:“母后,你你真美啊。”
常晴看著他,忍不住抿嘴一笑:“又胡說了。”
“不是,真的啊!”
她笑著起身,轉過身來看看念深的衣服,蹲下來幫他理了理衣角,然後說道:“念深待會兒去大殿上,可要聽本宮和青姨的話,不要亂跑,知道麼?”
“嗯,兒臣知道了。”
今天是裴元灝在大殿上宴請群臣,說起來非節非日的,突然來這麼一出有些奇怪,不過一聽說他讓後宮嬪妃出席,連兩位皇子都要帶上,尤其是半歲多的二皇子,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過去唸深小時候,我不在宮裡也不知道,但二皇子念勻長到現在,之前的百日宴因為忙於科舉給漏過去了,拖延到現在,也應該是個正日子讓他見見文武百官,加上之前幾件事都駁了申太傅的面子,正式給二皇子辦這麼一個宴,也算是找一些回來。
常晴拍了拍念深蘋果一樣的臉蛋,站起身來牽著他的小手,念深直覺的要過來牽我的手,卻一下子想起我還有傷,仰著小臉輕輕的道:“青姨,你還疼嗎?”
“不疼了,謝謝大殿下關心。”
我微笑著說,抬頭看了看常晴,她點頭道:“走吧,別去晚了。”
“是。”
到了大殿上,玉公公遠遠的迎上來,向常晴行了禮,便在大殿門口大聲道:“皇后娘娘駕到!”
大殿上這時百官已經到得差不多了,一聽這話急忙都走過來,齊齊拜倒:“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常晴緩步埋進去,一揮手:“平身吧。”
她著一身金色的錦袍,曳地長裙上以金線繡著鳳凰牡丹,顯得儀態萬千,慢慢的從大殿中央走過去,我帶著念深走在他身後,看見兩旁百官中一些熟悉的面孔,也小心的點頭致意。
等走到大殿前方,終於看到了集賢殿的人。
傅八岱還是拄著念深送他的那根柺杖站在那兒,身邊幾個年輕人,看著有些面生,想來應該是這一次開春後新晉的一些官員,那些人都沒見過我,但也還和善,都紛紛朝著我點頭微笑。
我也笑著點頭,但目光卻已經移到了別處。
那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離傅八岱他們有些遠的地方,和集賢殿其他人的書生氣裝扮不同,他著一身藏藍色長身錦袍,腰束白色玉帶,越發顯得身形消瘦頎長,默默的站在那裡,雖然有些官員過去打了招唿,他也只是淡淡的回應兩句,像是沒什麼心情跟人攀談。
他的膚色黝黑,原本是山水裡養出來的健康顏色,但現在穿著這樣的錦袍,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好像不是膚色黝黑,而是心情不悅一般,我走過他的面前,他抬起那雙清寒的眸子看了我一眼,也沒點頭,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瞼。
他的心情,似乎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進入官場,經了那麼多爾虞我詐,我想任何一個像他那樣性情的人,心情都不會好,可是他的心情不好似乎跟這些還沒有關係,儘管看見他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似乎申太傅並沒有對他做什麼,我心裡應該輕鬆,可卻反而有些不安了起來。
一直跟著常晴上了大殿前方,回頭看著他時,我才恍然明白,為什麼我的心情會不安。
他,一直沒有陪在傅八岱的身邊。
從傅八岱離開西川入京以來,他一直是傅八岱的眼睛,不管任何時候都形影不離,可剛剛從進入大殿開始,他就一直站得離傅八岱有些距離的地方,雖然從站法上還能看出他是集賢殿的人,但那身裝扮,那生冷的氣息,似乎和這一邊的人的距離,比他站的距離要遠得多的多!
怎麼?是出了什麼事?
不僅是我,似乎連常晴也感覺到了什麼,靜靜的看了那邊一會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