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立刻看了過來,查比興也看著我。
我輕咳了一聲,便讓扣兒他們下去準備東西,妙言便一言不發的跟著常晴走了。
傷藥倒是很快送到了我房裡,我也算熟門熟路,幫查比興清洗了傷口,敷藥包紮,身上的幾處傷雖然慘不忍睹,但所幸都是外傷,只要養一陣子就好了,可臉上那一道刀傷卻很深,清洗乾淨也嚇得我手打顫,查比興的容貌與眾不同,終究也算是一個美男子的長相,眼看著他這樣破相了,我不免心疼得眉尖都擰了起來,低聲嘆道:“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啊。”
他自己倒是一點都不在乎:“留疤才好呢。”
“胡說八道,留疤有什麼好的。好好的一張臉,破相才好嗎?”
“男人要那麼好看做什麼?不是靠臉吃飯。”
“終究破相是不好的啊。”
“我倒覺得,有了這條疤,我看起來更威風了。”他說著,自己都得意起來:“等回到書院的時候,告訴他們是我大戰三百回合,負傷十餘處,於亂軍之中擒敵軍上將,他們要是不信,這就是證據!”
我被他這樣一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心的將一塊敷了傷藥的紗布貼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又有點滑稽,他雖然對自己的相貌不甚在意,還是忍不住攬鏡自照,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我在旁邊一邊收拾藥瓶和繃帶,一邊輕聲問他:“查比興,你是怎麼會跟輕寒一處的?”
他看著鏡子,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在潼關等到的師哥。”
“潼關?你們約定在那裡見面?”
“是的。”
“什麼時候約定的?”
“分路之前就說好了,師哥說京城那邊的追兵只要追到潼關就一定不敢輕易的向前,我先到潼關,掃清那邊的障礙,免得在入潼關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那,你見到蕭玉聲了嗎?”
“二師哥?”他回頭看著我:“沒有見到,師哥帶著人馬先和我匯合,要過來解臨汾之圍,我們剛走就接到他的訊息,知道他去陝西調援兵去了。”
“哦……”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輕寒的人馬,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我們在潼關那邊等了一天,才等到了他的人馬,都是從陝西那邊過來的。”
“他之前不是已經往山西調兵了嗎,他的人馬走得那麼慢?”
“那一批兵馬早就到了。”
“到了?”我疑惑的看著他:“去哪裡了?”
查比興說道:“大小姐你還不知道啊,那批人馬沒有到臨汾,直接殺去雲中了。”
“雲中?”我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們去打林勝了?”
“原本是想過來跟皇上的人馬匯合,但皇上取道平陽,而師哥的人馬走的是西河,兩邊岔開了,我在來的路上也問過師哥,那批人既然已經錯過皇上的御駕,為什麼不調過來,後來才得到訊息,師哥聽說晉侯準備派人攻打雲中林氏,便讓這批人馬繼續北上,去跟晉侯的人馬匯合,兩支隊伍一起把雲中派出的人馬給截了。”
“……”
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是這樣。
難怪,之前我們就一直猜測,從許昌,還有京城來的人馬來得那麼快,顯然是輕裝簡行,那麼糧草就一定是靠山西這邊的人馬來排程,如果林勝那邊的糧草一旦調過來,臨汾的危難就更重了。
正因為那邊的糧草一直未到,才能在火燒他們的糧草之後,取得制勝先機。
沒想到,林勝那邊的糧草遲遲未到,竟然是已經被打掉了。
這一下,我心裡剩下的那一點顧慮也就被打消了。
我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