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窒息的感覺,還有那莫名其妙蒙到了臉的溼巾,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但這個時候要起身也已經來不及了,腳步聲已經盡在耳邊,幾乎和我一扇屏風之隔,我急忙伸手,去拉搭在一邊衣架的衣裳。
在我剛剛伸手的時候,一個小腦袋從屏風後面探了出來
“娘”
“”
一看到那張熟悉的,粉紅的小臉,我頓時鬆了口氣,臉也立刻綻放出了溫柔的微笑“妙言。”
看見我的笑臉,她立刻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我也翻身趴在池邊,微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她小心的撩起裙子,跪坐在池邊,說道“我起床之後,聽他們說阿爹終於去書房處理公務了,我知道孃的傷一定好了,所以過來想看看娘,誰知他們又說娘過來沐浴了,我又找到這裡來了。”
說著,她帶著幾分怨懟的道“門口守著的那兩個人,還不讓我進來,說我會打擾到娘。會嗎”
“當然不會。”
我微笑著,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頭髮,但一想到自己溼漉漉的手,看著她整潔的髮髻,我又放下了。
不過
門口的人不讓她進來
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也沒說話,倒是妙言看著我的肩膀,說道“娘,你的傷還痛嗎”
我急忙搖頭“不痛了。”
“那好。”她鬆了口氣似得“我聽他們說爹帶娘養傷,養了這麼久,嚇壞我了。”
想起裴元修這些天來的瘋狂,想起我們的荒唐,我不由的一陣汗顏,也感到有些羞愧,幸好這孩子是真的以為我在養傷,也鬆了口氣,只能敷衍的道“娘沒事的,你放心。這幾天你怎麼樣”
她眨眨大眼睛“我很好啊。”
“”
她這麼一說,我反而有些不安了,看著她漆黑的眼瞳,柔聲道“真的嗎”
其實帶她從揚州回來,我應該和她好好的深談一番,畢竟對於她,和自己的父親這樣相見,又這樣分開,即使裴元灝也說她早慧,但早慧意味著一些孩子不會受的傷她會承受,我做母親的應該理解她的幽微思緒,為她排解才是。
只是,那個時候,實在也顧不她。
金陵碼頭那樣的陣勢,幾乎已經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我若不在那個時候和裴元修說清楚,甚至將他說服,只怕長江兩岸,不會再平靜了。
沒想到的是,裴元修他居然這樣把我帶回來,然後
一想到這裡,我的臉也有些發燒,幸好泡在溫熱的浴湯裡,原本臉頰是紅潤的,妙言也看不出來,我勉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來,幫娘把衣服拿過來。”
“好。”
我用乾淨的毛巾擦乾了身體,穿侍女早準備好了的裙子,然後捧著溼漉漉的頭髮帶著妙言走出了浴室。
剛走出大門的時候,門口那兩個侍女急忙低下頭,小聲的道“夫人,小姐。”
我看了她們一眼,看著她們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連看都不敢看我,我只在心淡淡的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吩咐道“你們進去清理吧,我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了。”
她倆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對我清明如鏡的眼神,又慌忙的低下頭避開了,小聲道“是。”
我帶著妙言離開了。
一路走回內院,雖然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但因為剛剛沐浴過,風吹過竹葉還是給我帶來了陣陣涼意,我們走在那條安靜的小徑,妙言也沒有像過去那樣蹦蹦跳跳,或者拉著我問東問西的,而是靜靜的牽著我的手,跟著我的步伐慢慢的走著。
我低頭看了一眼女兒粉紅的小臉,輕輕道“妙言,你在想什麼”
她抬頭看著我“我在想爹。”
“”
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