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我的身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容光煥發的神采,甚至連平日裡凍結著溫度的眼角都微微的彎著。
“……”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慢慢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身後的這個人也坐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了我,下巴摩挲著我的肩膀,道:“朕要了你整整一夜,為何不多休息?”
是的,整整一夜。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歡愉是一種不同於痛苦的折磨,卻比痛苦更痛苦,他索要了我整整一夜,而我,緊緊抱著他,放縱吟哦,甚至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的我,又算什麼呢?
漸漸的,我的沉默在這樣安靜的室內也變得明顯起來,身後那個人的唿吸也亂了起來,道:“你在想什麼?”
“……”
“你還在想什麼?”
我已經,無法可想了。
有些哽咽的,我輕輕的開口,說道:“皇上,奴婢想要回去了。”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他要勃然大怒,回過頭的時候,果然看見那張臉已經掛上了寒霜,我幾乎覺得他又快要動手了,可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發紅的眼角,他咬著牙,又忍了下來。
“你還想去哪兒!”
“皇上,”我低著頭,慢慢道:“奴婢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哪兒也去不了,你讓我回去,再想一想,好嗎?”
我從來沒有這樣放低過姿態的求他,是真的求他,連最後一絲抵抗和掙扎也快要在昨夜狂縱的歡欲裡消耗殆盡,他沉默了一下,一口銀牙磨得格格作響,終於什麼也沒有說,翻身站起來,套了件衣服便走出去。
門外,玉公公似乎還在候著,一見到他出門,立刻道:“皇上不是今日不早朝的嗎?”
“滾!”
聽著他怒罵的聲音,我的心也好像刀割一樣,只能默默的穿好衣服,在玉公公詫異的目光中離開了御書房。
這一夜的事仍舊沒有入冊,可許才人也到底不是個傻子,看著我一臉萎靡的模樣回去,似乎也知道了什麼,對我反倒小心翼翼的,不再隨便使喚,每一次裴元灝來看她,我也多找藉口避開。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
到了重陽的時候,就避不過去了,皇帝與皇后在宮中設宴,各宮的嬪妃都要出席,許才人雖然肚子已經很大了,還是由我扶著顫顫巍巍的到了大殿上,與群妃一起參拜了皇帝和皇后,然後落座。
落座的時候,她的座位在大殿右側第三個,前面的貴妃與陸淑儀帶來的人也多,正好將我們擋住。
可即使這樣,我的目光還是從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男人。
面色陰沉,不苟言笑,這兩個多月,似乎南方又出了一些事,就算我不關心朝政,也知道很多事讓他焦頭爛額,也難怪臉色這麼難看了。
大家落座,一時無話,皇后便笑道:“先佈菜吧。”
於是,玉公公便招唿著將菜餚都送到了各宮嬪妃的面前,正好許才人面前送來了一盤炙羊肉,我剛剛接過來要放下,一股油膩的羶腥味便迎面撲來。
“唔”許才人一聞到,立刻伸手捂著嘴,發出了一聲乾嘔。
“才人。”
我急忙放下碟子,伸手過去扶著她:“沒事吧?”
“沒事。”
她站起身來,朝著皇帝和皇后跪拜道:“臣妾御前失儀,還望皇上,皇后恕罪。”
“你都這樣了,還恕什麼罪,起來吧。”
裴元灝淡淡說道。
我急忙上前扶起了她,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他卻仍舊沒有看我,只是捏著酒杯,又喝了口酒。我也沒說什麼,扶著才人坐下來,皇后便招唿著大家舉筷。
而就在我剛剛站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