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你來了。”韓老頭的聲音在背後無常響起。
我暗自輕嘆,來得晚,不如來得巧。
“你趕快去十二樓見吳總。”韓老頭吩咐著,轉身就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我有些吃驚,很本色地問:“為什麼?”吳總雖是我銷售部的大統領,但平時和我的交集基本是零。事實上我作為三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中堅分子,從來沒有被韓老頭叫去參加過一次銷售部的重要會議,而對吳總的認知,基本停留在公司網頁上的照片。如今韓老頭讓我去見他,我很恐慌,難道要下崗了?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以為你是十萬個為什麼。”韓老頭不耐煩地朝我揮揮手。他那樣的態度讓我更害怕。韓老頭見我呆立不動,喝道;“叫你去,你就去。”我一驚,來不及把包放下,如同離弦的箭衝上十二樓。
十二樓在公司一直是被尊稱為玉宇瓊樓。假如今天同事和你說他去了趟十二樓,基本上我們可以理解為又一名黃金漢誕生了。只不過大多時候,他可能只是去用了一下十二樓的洗手間。而如今我實實在在地踏在十二樓的走廊裡,心情無比波動。我深深吸了一口十二樓的仙氣,感慨萬分,這裡的氧氣可真足啊。
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雖一時意亂心慌,但還是馬上弄清問題關鍵。到底我幹了什麼壞事,驚動吳總大駕。秉承一旦做錯,立馬認錯的原則。我快念著數來寶,還是不能過濾到自己的錯誤。難道吳總要以莫須有的罪名,逼我下崗?我決定臨死掙扎,向他彰顯一下新一代馬桶銷售員的精良,失去我不僅是亨潔的損失更是整個馬桶界的劫難。只是我今天出門太匆忙,又經歷公車洗刷,基本沒什麼人樣。我四下打量,沒有人,於是裡裡外外整理了衣衫,核對紐扣是否錯位,商標是否漏剪。又對著走廊邊玻璃窗,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一下,到底是十二樓,玻璃窗都擦得鋥亮。最後咬咬牙,我從包裡掏出口紅認認真真的塗了一遍,可惜沒帶其他化妝品,總算臨陣梳妝,不美也靚。我反覆稽核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不錯,還算端莊。還沒等我去找吳總的辦公室,面前的玻璃窗被開啟了。我一驚,原來不是窗,是門!門邊站著一位黑衣人,修長挺拔,襯著一張英氣的面孔,眉宇間有著冰冷的氣息。酷美男!只是他沒福氣神會我的稱讚,不帶一絲情緒地說:“你對這門研究很久了,我很想問問,有問題嗎?”我一聽,完了,自己的對鏡貼花黃,被人看得一清二楚。我有些尷尬,訕訕道:“您好,我是銷售三部的江米,韓經理讓我來見吳總的。”
“江米?!”酷男用略有生疏的普通話重複了一遍。我點點頭,欲轉身告退。
“嗯,先進來吧。”他說完,朝裡走去。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吳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麼年輕就是大頭頭了,聽口音還是個海歸。我隨他進去,裡面不是辦公室,而是一間小會議室。酷男在座入座,又示意我坐下。
“你什麼事?”酷男問。
道行真深,一見面先把棘手的皮球踢給我。以他的氣勢,被煞到也是可能的。假如我心臟不夠強,肯定立馬自責,最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無形中就把我解僱。只怪他命不好,碰到我這個稀泥王。
“吳總,先請允許我先彙報一下自己近期的工作成果。”我的開場白很傳統。吳總好像也不好意思拒絕,只是若有所思看著我。我忽視了他的意味深長,開始侃侃而談。我獨自闡述了十五分鐘,說得不緊不慢,有理有節,榮辱不驚,對去年下半年的兩次小失誤也被我薄此厚彼了,我巧妙地強調了一下自己最終還是得到了數量不小的補償,結果證明我其實不僅是銷售良將,也是危機解決專家。是又專又全的商界奇才。最後我很誠懇地誓:“我在銷售三部兩年零四個月,感謝公司給了我如此大的空間,讓我取得了驕人業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