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響。
金燈之光,綿綿長長,鋪在地上。
剎那間,就氤氳出一個光明普照的世界。
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還有若隱若現的仙音玄樂夾雜在裡面,清脆空靈,非常好聽。
真的是不夜天,喜氣洋洋。
虛西溪甚至還看到了於慈明,這位天上仙府的二號人物束髮金冠,烈焰大紅袍,正笑呵呵地,坐在綠地上,和三五個其他宗門的弟子,比如太冥宮,比如真法派,用荷葉當酒盞,在品嚐靈酒。
他們大口喝酒,大聲說話,笑聲不斷。
“天上仙府確實是最近壓制的恨了。”
來自星河宗的虛西溪對此倒是表示理解,他嘆息一聲,道,“看到天上仙府的局面,才明白陳道友四下奔走,聯合玄門各道的苦心。要是真讓天庭和水族之輩各個擊破,讓玄門各派落到這樣的境界,真是難受。”
陳巖點點頭,劍眉軒起,冷聲道,“天庭和水族之輩喪心病狂,得寸進尺,我們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這次的行動,足可以給他們長一長記性。”
虛西溪目光幽幽,似乎有星河沉浮,攜帶蒼茫大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天庭和水族吃了這樣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巖來回踱步,衣袂帶風,從容沉凝,道,“不過他們要立刻展開反撲也不容易,畢竟天庭本身有重重事務纏身,東荒之事,還只是一隅之亂。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接下來很可能是要八仙遊東荒了。”
陳巖字字如鐵,擲地有聲,道,“天庭慣有的借力打力,用上洞八仙來應付我們玄門各派,應該會非常樂意。”
“上洞八仙啊。”
虛西溪眉頭皺成疙瘩,即使是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但聽到這四個字,還是沉甸甸的,他們代表的無與倫比的力量,讓人覺得壓抑。
“上洞八仙,我是久仰大名。”
陳巖停住腳步,頂門之上,一氣貫之,玄中有玄,水火坎離,笑道,“這次能夠在東荒遇到,也是一大幸事。”
虛西溪搖搖頭,看著外面的燈火,沒有說話。
到時候,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反正宗門的威名,不能蒙塵。
亭中安靜下來。
只有颯颯的松風自外面吹進來,在雕刻花紋的小窗上打著轉兒,將周圍染上一層晴綠喜人。
明軒樓。
在碧梧翠柳之間,周匝綠意瀰漫,幽邃窈窕。
時而有清亮的鶴唳之聲響起,平添一分靈動。
室內的銅爐中燒著上好的香料,煙氣嫋嫋,充塞內外,濃而不膩。
紀文章帶九雲冠,身披水合道袍,腰繫絲絛,腳蹬麻鞋,手持拂塵,坐在雲榻之上,正在聽門下弟子的稟告。
等聽到上林地方圓兩萬裡內已經肅清,紀文章點點頭,道,“我們藉著諸位玄門同道齊聚的東風,將周匝理清,徹底打破天庭和水族的佈置,算是因禍得福。”
“是。”
來人目光清亮,清氣託舉,隱成琉璃寶傘,上懸四珠,熠熠彩光,顯然經過磨礪之後,璞玉之資質顯現出來,有衝擊真仙三重的潛質,他非常沉穩地道,“我們最近一段時間雖然有不少同門罹難,但留下來的都是經過考驗,只要休養生息,以後還可以上個層次。東荒,乃至三十三天的精彩,絕不會少了我們天上仙府。”
這番話說的,有金石之音,蘊含著濃濃的自信。
紀文章表示滿意,相比起其他的玄門各派,天上仙府可謂是出師不利,厄運連連,但好事是寶劍鋒從磨礪出,經過這種種的磨難,門中的弟子們沒有被打垮,反而展現出真正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