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上是火辣辣的刺痛,如果在別的任何時候,在這麼被對待後,我會轉身頭也不回離開,可是現在,我只能放軟了態度哀求:“許夫人,請讓我見他。”
可許夫人卻是怒目瞪著我,淒厲而罵:“如果不是因為你,子揚會躺在裡頭?餘淺,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她的憤怒、她的責備、她的悲慟,我都能理解,換做是我可能也會如此做,可許子揚在裡面,我邁不開離開的腳,只能倔強站在原地,雙眼定定看著那扇門,它將我和他隔絕,近在咫尺,遠若天涯。耳旁許夫人在怒吼:“你們愣著幹什麼,將她拉出去。”
有人上來拉我,要將我帶離,不知從哪生出了力氣,用力推開束縛,衝到許夫人跟前,彎腰鞠躬到底,聲音哀沉:“求你讓我見他,就見一面也好。”只要能夠見到他,再卑微的姿態,我也願意去做。
突然沉怒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吵什麼呢?”
我抬起身看過去,威嚴、肅穆、冷凝,是我對他的形容,多少次在電視新聞裡看過的那張臉,此時赫然就在眼前。他的身上,有許子揚的輪廓在,那雙同樣黑漆的雙眸內,是足以讓人覺得畏寒的蕭冷。
他說:“餘小姐,請你離開。”
用了個請字,語聲卻讓我覺得懾縮,壓制住心底的恐懼,我走向他,再次彎腰到底,懇求出聲:“許書記,求你讓我見他一面。”
頭頂是凌厲的視線,無聲沉默,反而給人窒息般的壓抑,半餉過後,才聽肅穆的聲音在說:“子揚被送來時,幾乎沒了呼吸,就是現在也沒有脫離危險期,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餘小姐,請體諒下為人父母的心情,好嗎?”
我整個身體都僵在當場,彎下的腰一點一點直起,卻不敢去看那雙眼眸。
高高在上的許書記,到底與許夫人不一樣,他三言兩語間,即使是請求,也戳中了我的軟肋,讓我無地自容到不敢看他。緩緩轉過身,一步一步向電梯方向走,身後有目光緊隨,我沒有力氣再去分辨是誰。
等待電梯來時,身旁傳來一聲輕咳,我麻木地扭過頭,見程磊眼帶歉疚看我。
“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我苦笑著擺手,這與他又何干?電話裡是我哀求,他才去醫院那邊帶我過來的,說起來還得感謝他,若非他冒險身入敵營,後來又是他及時找到我們,可能在那荒郊野外裡,許子揚就因失血過多而。。。。。。那個字我不敢念,連想都不敢想。而且,以他的身份,在這裡也是沒有說話餘地的吧。
“沒事,我先走了。”電梯門開,我邁了進去。
腦袋有些發疼,但還好,能夠忍受,疼得是心口,一抽一抽的。
到了樓底下,茫然四顧,辨認了下方位,才往大門走,這個地方一邁出去,下次再進來恐怕難了吧。可是我又能怎樣呢,難道偷偷躲起來,藏在那個角落,等著他的訊息?心裡衡量這個想法的可行性,忽聽身後有人喚:“餘淺。”
愣了愣,回過身去看,是丁嵐。
她緩步向我走來,停在一米開外處,冷冷看著我,眼中的銳利鋒芒要比往常少一些,多了絲悲哀,她說:“餘淺,我真是看低了你,沒有想到他為了你竟然可以連命都不顧。”聲音哀慼婉轉,有著說不出的悲意。
我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的,像是籠罩了一層濃濃的,霧霾。
☆、107。誠意〔為Xiangqiong鑽石加更)
再看向丁嵐時,我的唇角掀起了嘲諷的弧度,目光凜然,輕聲問:“值得嗎?”
她愣了下,蹙眉反問:“什麼值得?”
我冷笑一聲後道:“你與吳建楠串通,設下圈套引我入局,做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得到他嘛,可你何必要置他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