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歪頭看他,「你想說什麼嗎?」
賀深目光掠過她裝著手機的衣兜,「我好奇一件事。」
溫暖疑惑地眨眨眼睛,「什麼事?」
「你先前說,霍以驍過段時間不是你的未婚夫了。」賀深停頓片刻,「他現在還是你的未婚夫嗎?」
溫暖記起半個月前,在他們住的那棟樓的電梯裡,她是對賀深說過段時間要跟霍以驍解除婚約。
她轉動腦袋,正視前方,「是。不過,他馬上不是我未婚夫了。」
「我冒昧問一句,既然決定讓他不再是你的未婚夫,為什麼不快刀斬亂麻?」
見賀深面帶不解的表情,溫暖心情複雜地輕笑一聲,「我也想快刀斬亂麻,但是,商業聯姻,豈能說取消就取消,要考慮利益的因素。」
「據我所知,益元集團和你們家公司合作的專案全結束了。」
「我說的利益,不單單指我們合作的專案,還有……」溫暖情緒管理極好,可她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每天的情緒都是正面的,偶爾也會有負面情緒,需要傾訴物件。
喜歡霍以驍將近十年,訂婚四年,忽然發覺,從頭到尾,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喜歡罷了,她的喜歡,對於霍以驍不值半毛錢,她滿心疲憊,想說一說自己的累。
問題,賀深和她並非關係很好,也沒談過戀愛,應該做不到感同身受,說了也白說,而且,還會尷尬。
她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內心,「其他方面的利益,你懂的。」
賀深望向遠處,「我懂。」
溫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聽到賀深的答案,認為他是沒聽懂,只是出於禮貌,沒有往下問。
是時候回公司了,她道:「我們走。」
踏出醫院,賀深將手中的鮮花塞到溫暖的懷中,「溫總在睡覺,沒辦法收到鮮花,你替他收下吧。」
兩手空空來醫院探望病人,是不禮貌的行為,溫暖和賀深進醫院前,賀深看到醫院旁邊有花店,買下一束花要送給她父親。
最後,鮮花被賀深拿來送給她。
她不是第一次收到異性的鮮花,賀深跟他們不一樣,他純粹是鮮花沒送出去給本人,轉手讓她代收的,沒別的意思。
溫暖笑著收下,「我替我爸謝謝你!」
司機已經開啟車門,等她上車,她邊沖賀深道別地擺擺手,邊坐上車。
門一關上,由於密封空間的緣故,鮮花的香味濃鬱許多,鼻尖充斥著香味,使人心曠神怡,她身體上的疲憊減少了些許。
仍站在醫院門口的賀深,垂眸注視剛才抱著花的手,唇角不由微翹。
股價下跌是勢不可擋的,溫暖熬夜做出來的方案,實施以後,僅能讓股價跌得不那麼嚴重。
面對外部壓力的同時,她還要面對內部的壓力,父親必須靜養,經不起勞累,手上幾乎所有的工作要轉移到她的手上。
父親擔心她鎮不住下面的人,將他信得過的下屬,打算安排他們來輔助她。她看到名單,想到以前正式掌權的計劃,沒有答應父親的安排。
雖然這次內憂外患,隨時會有破產的危險,但是危機也會帶來機遇,她直接趁此機會,來個內部清洗,將那些仗著自己是元老,近年不但對公司沒有貢獻,背地裡還做影響公司利益的高管全部清理。
父親總是念舊情,不願意把那些人裁掉,她可不會跟這群人念什麼舊情。
根據她現有的資料和證據,這群人沒眼力勁,不從維克離開,要跟她大吵大鬧,她就一個個地跟他們算帳,該負法律責任的負法律責任,該為曾經對維克造成的損失賠償,就得賠償。
事實上,清理蛀蟲,沒有一帆風順,確實有的高管,想大吵大鬧,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