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會噁心我這一聲大哥。”管晉神色暗了暗,須臾又輕笑:“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們也是兄弟。”
“你知道管家的事了?”燕離陌驟然拔高聲音。
管晉又灌了口酒,不去看他:“雖然沈先生壓下了鄢都傳過來的訊息,但我離開之前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後來偶然聽到了他和大王的談話。”
燕離陌緊盯著他:“你不怪我?”這可是殺父滅族之仇。
管晉回視他:“我為何要怪你?四海之內,皆是王臣,你是奉皇帝之命行事,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的人來做。畢竟功高蓋主從來都是大忌,再說管府又並不是塊淨土,這是它的宿命。”
燕離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最終只說了句:“可那是你爹和姐姐。。。。。。”
管晉惆悵一笑:“我說了那是宿命,因果迴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離開的時間和去處,我雖然身為人子,身為人弟,卻並不能事事如意。”
燕離陌搶回酒杯:“沒錯,因果迴圈,命!都他媽是命!”
管晉看著驟然變色的燕離陌,忽然發覺,也許陳戩這麼著急請自己過來是大有原因的,離陌這樣子,並不是只對自己虧欠愧疚那麼簡單。
忽然起了脾氣的燕離陌把酒壺一扔,回頭看一眼站在他身後俱是擔憂地看著他的管晉和陳戩,脫口而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炸的那兩人大驚失色:
“老子要造反!”
燕離陌這一句話出口,替他惹下了兩個爹媽,管晉和陳戩兩個以後天天正事不做了,就看著他,苦口婆心地跟他講謀反一事的不可行性。
燕離陌被他們數說地不耐煩——幸好沒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斬了皇帝一隻手,否則自己肯定連晚上都不得清淨了。
溫酒和安照一去十數日,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時候,燕離陌才終於有了藉口逃離那一對囉嗦鬼。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燕離陌坐在高高樹杈上,眺望遠處高聳的城牆,想象著城牆外的大漠風光。溫酒和安照經過這半年磨礪,愈發精明幹練,只是一個沉穩,一個活潑,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這些日子的行程交代了清楚。
“將軍,屬下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溫酒忽然遲疑著開口。
“有話就說。”燕離陌單腿屈膝,烏髮隨風輕揚,難得的心情舒暢。
“我們在辦事的過程中,似乎有人暗中相助。”溫酒一言既出,安照也十分贊同:“是啊是啊,我去買那個山頭的時候,山腰的一些百姓本來不打算搬的,可第二天他們竟然主動來找我說答應搬家了,這才能這麼快地就安置好。”
燕離陌渾然不在意,仍然望著關外:“哦?有這麼好的事?”
溫酒和安照一時吃不准他們這位古里古怪的主子是怎麼個意思。
“對了,派去保護那個死小子的人到了嗎?”燕離陌忽然想起,離開鄢都時,偷偷來見自己,繃著臉抿著嘴,卻也紅著眼眶一言不發的姜適。
“昨日才接到傳書,他們已經進了皇宮。”溫酒回答。
燕離陌這才低頭看了看他們兩個:“老子要造反的事,你們聽說了吧?”
溫酒和安照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和了然——果然他們之前閒聊的時候切中正題了啊!
自從知道燕離陌在江湖中還有一股勢力,殺出皇宮京都之後,又跑到隴城之外的翠雲城,隨口一句讓他們把城外有絕壁之稱的雁山買下,還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堆訓練有素的人安置到山上,溫酒和安照心中隱隱就有了猜測,如今果然證實了啊!只是怎麼從他們主子嘴裡說出來,非但不大逆不道,反而還理所當然呢?
“怎麼,你們倆沒什麼要勸我的?”燕離陌對他們的反應頗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