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了,年輕的時候我也給自己取了一個外號,也算是向陶淵明致敬,那時候我都自稱五斗先生。”
怎麼會有這種無聊又自以為有趣的人,她徹底的看不起他。
“五斗櫃比較適合你。”她忍不住譏諷回去。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讓她幾乎也要看不起自己了,竟然在這裡跟他一搭一唱講這種沒營養的話,她什麼時候變成搞笑藝人了。
“等一下,哈哈……你別走啊!沒想到你也有搞笑的潛質。”
她面目緊繃地快步想遠離他,沒想到他卻像黏皮糖一樣緊跟著她。
回想起過去這一段,她常忍不住捫心自問,她怎麼會跟他交往?她當初怎麼會答應的呢?
他徹頭徹尾就是一個討人厭的笨蛋,或者……笨的人其實是她?
兩人關係的轉變,在他開始與父親熟稔以後,她還記得那天一開啟門,就看到他站在自家門口,她的心情頓時惡劣到極點。
“你來幹嘛?”當下她連基本禮貌都顧不得。
“我可不是來找你的,你不要擺臭臉給我看。”
面對他的嬉皮笑臉,她露出生厭的表情。“你……”
“我來找你爸。”他從背後拿出一本書,封皮上印著“羅剎女王”幾個大字。“原來你爸是管離,我是他的書迷。”
她瞪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這件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想必又是母親洩的密。
“嵐勳你來了,快進來。”
她回頭看著母親一臉熱絡,忍不住就想大發脾氣,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這天過後,他成了她家的常客,每隔幾天就上門拜訪,有一次她終於下定決心要與他攤牌,沒想到下樓時,卻聽到了他與父親的談話,而這也是對他印象改觀的一個轉變。
當時她坐在二樓階梯上看著苗嵐勳與父親聊天,他把父親逗得很開心,也很有耐心地推著父親的輪椅在書架間穿梭著找寫作資料。
每回瞧見父親坐在輪椅上,她的心總難免升起怨慰之心,怨恨自己也怨恨神靈。
父親開導過她好幾次,但她還是無法全然的釋懷。
從小到大,她雖能預知未來,但有好幾次,她的預知能力全沒有起作用,父親車禍就是一例。
當天她完全沒有感應到什麼,仍像平常一樣去上學,沒想到中午時卻接到母親從醫院打來的電話,父親發生車禍,人在加護病房,後來雖撿回了一條命,但下半身卻癱瘓了。
這件事讓她徹底感覺到被背叛的滋味,她被老天玩弄了,她看得見其它人的未來,卻看不見父親的。
“想到了嗎?”
晨風回過神,望著他的側臉。“沒有。”
他跟三年前一樣滑頭,如果真有什麼不同,也只能說他以前比較浮,現在雖然還是油腔滑調,不過偶爾卻會給人沉穩的感覺。
“那就等你想到了,我們再來談分手。”
“為什麼?”她不悅地擰著眉心。
他瞄她一眼。“你來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和你複合?”
她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跟你玩這種你問我答的遊戲……”
“這不是遊戲。”他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很煩,但是我們必須一起釐清一些事情,好歹你也站在我的立場想一下,這三年我拼命想挽回,你不給我機會,現在我終於得到這個機會了,你又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想把我一腳踢開,如果你是我你有什麼感覺。”他愈說愈上火。
她轉向窗外,沒回答,車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僵窒。
過了一會兒,他正想開口緩和氣氛,她開口說了句,“你想攤開來講是不是,好,我回答你,你跟我複合是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