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鳥語!掌嘴,”太后笑著啐了一口,“那我豈不是成了鳥人!”
安德海裝模作樣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頰,“呀喲,我這張嘴呀,該打該打。”引得太后發笑了起來,“不過太后倒是告訴奴婢,奴婢也好知道娘娘的本領嘛。”
“恩?你想知道?小安子,那我告訴你,”太后眼睛又眯了起來,半仰著身子,神色有些迷茫又有些傷感,不僅僅是小安子來了好奇心,就連抬轎子的太監,拿扇、香爐、痰盂的宮女都豎起了耳朵,太后似乎在春日下沉醉了,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見安德海瞪大了眼睛巴巴得望著自己,太后突然咳嗽一聲,臉上嚴肅了起來,“我在入宮之前。曾經大病一場,昏睡之中,得授一位白鬍子的道長傳授我各種治國之術,並教我各國語言,我這才能和赫德對答如流。怎麼樣,安德海,本宮厲害嗎?”
安德海臉上露出了呆滯的表情,走路都走不動了,還是轎輦往前,這才帶動了安德海朝前走去。不過也險些摔倒,“我的佛祖啊,娘娘,這真是,。,,真是太厲害了!”
“哈哈哈哈,”太后爽朗的笑聲響起,頭上的金步搖搖來搖去,“傻瓜,我在騙你呢,你也信了?”
“怎麼會不信呢。這些事兒原本就是在的,天上的神佛在保佑娘娘呢,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娘娘是福氣大的很哪!”
太后撇了撇嘴,“你不相信就算了,可別亂傳,這是個玩笑話,明白不?”
“是是是。奴才明白。”
太后這會子很明顯不知道一句話:“要想讓謠言飛快的流傳開,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禁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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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郡王原本是對著這個洋鬼子不理不睬的很。剛開始也不過是浮皮潦草地遵旨罷了,奈何赫德此人十分的熱絡。又熟知中國官場的禮節,不會做出得罪人的行動和語言,加上刻意結交,尚未走到瀛臺,醇郡王就已經和赫德十分的要好了,已經約好出了西苑,一同去便宜坊吃烤鴨。
赫德站在瀛臺的含元殿裡頭,看了看南海的景色,對著醇郡王笑道,“郡王殿下,中國宮廷的景色實在是太美了,我真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表達我的心情,相比較而言,我必須說實話,我們英國女王殿下的白金漢宮,不過是鄉下財主的房子。”
論起表面功夫,英國人實在做的是一流,醇郡王被說的眉開眼笑,連忙擺手,“赫德先生太謙虛了,貴國怎麼可能如此寒酸,赫德先生若是喜歡,我讓內務府把這西苑的燙樣找幾個出來,送給貴國的女王,若是在貴國也能建幾幢東方風格的建築,也是一樁趣事。”
“郡王殿下說的極是,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赫德微微頷首表示謝意,兩個人在侍衛太監的帶領下出了含元殿,走在彎彎曲曲的漢白玉遊欄上,赫德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郡王大人,雖然我可能有些沒禮貌,但是我還要問一句,貴國的皇太后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太后她老人家聰明能幹,先帝在的時候,國家大事就都交付給皇太后他來參議了,就連我那六哥,在以前,參與政事的時間也不如太后多,當然,當年還有肅順那小子在,所以太后也拿不了主意,只是幫著忙出出主意,這南邊說太后是發逆的剋星,這話我尋思了幾次,倒是有那麼點道理,這才幹了得,文采又是斐然,”醇郡王搖頭晃腦,吟誦起了最近的新詞,“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這也是太后新作,國朝前有納蘭性德,如今又有太后,可謂葉赫雙璧了,哎,這些你也不懂。”
“最緊要的是有仁厚心腸,當年那肅順如此跋扈,又敢派刺客來行刺太后,太后也是既往不咎,流放了了事。”醇郡王有了興致,大肆地在宣揚慈禧太后的功績,赫德雙目閃爍,又似乎有所思,兩個人折返,回到紫光閣,這會子時候差不多,筵席也已經準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