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性,以為手中寶斧所向無敵,也不體會姑茫是何心意,看出我有些異樣,妄想用斧逼我傳你法術。試間我如是個尋常煉士隱居在此,雙方無怨無仇,何故行兇?如我是個仙人,豈是此斧所能傷害?並且姑茫被你用斧逼退,已然朝我跪下,你仍行兇喝罵。見我不理,竟真將斧朝我砍來。似此兇殘橫暴,本應殺死除害,因姑茫再三用獸語代你哀求,說起雷姑婆行時之言,這才姑寬一時,將你吊在上面。本意吊打七日,稍殺火性,略加懲處。現在你弟又代你苦求,看在他至性孝友,將你放下。此後回去,務要洗心革面,混去兇心,少啟殺機。以你資質,遲早仍有遇合。再不痛改前非,一旦誤入歧途,多積罪惡,必伏天誅,就悔之無及了。我這裡無你停留之處,可去谷口外守候,等你兄弟出去,再帶你騎姑茫回去。”
魯孝見乃兄如鬥敗的公雞一樣,跪在道人面前,淚如雨下,俯首聽命,一言不發。等道人說完,方始跪叩了幾個頭,恭恭敬敬退出洞去。心中老大不忍,連忙趕出,到了洞外喚道:“哥哥,我想不到遇見爹爹的師父,你如何敢和他強?你就在此等上一會,我再給你求求去,省得不認識路,又走迷了。”勿惡拉緊魯孝的手,低聲說道:“我已看出師祖說一句算一句,多求無用。路我認得,這條山谷也不長,你不要再求了,怕連累你,祖師不大好說話的。我那斧還在裡面。”說罷,便往對面杉林中穿去。魯孝聽他聲帶哽咽,越發代他難過。又知道這入便是祖師,看神氣,似頗憐愛自己,心又一喜,忙趕進去,還想求說。進門便聽師父陶泅笑說:“此子天性似未全喪,老前輩以為如何?”道人笑道:“你哪裡知道,此子心兇刁狡,最是記仇,這全是有意做作。只為知道我是他父之師,先前又吃了點苦,勉強屈服,實則怨恨已深。因你是他兄弟魯孝之師,心中嫉忿。你看他一直到走,可曾看你一眼麼?如說粗心,那斧怎未忘記?他父隨我多年,忠義謹慎,此事我自有處,你不須問了。”
魯孝聽出話風不妙,心中著急,方想開口求說,忽見師父正使眼色,欲言又止。道人已喚姑茫至前說道:“你此次助紂為虐,本應嚴罰,姑念你事由幼主逼迫,不是本心,姑且從寬發落。那斧也實厲害,以後勿惡再以此斧相迫,不妨用你內丹抵禦便了。”姑茫跪伏在地,口中喤喤連嘯。陶泅笑道:“它可是說不敢對他無禮麼?”道人道:“正是此意。此獸真比常人還要忠義得多,只是性暴,非加約束,便難免於生事。以後在你門下,還須留意呢。”陶泅應諾,隨對魯孝道:“此是你師祖,複姓公冶,單名一個黃字,道號百禽道人;早年便能精通烏魯語言,道法高深,為方今各派散仙中行輩最高的有名人物。可速上前見禮。”魯孝重又禮拜。
公冶黃道:“你已拜過,不必拜了。你今日回去,可傳我命,告知你兄,以後不許獨騎姑茫出遊。此斧仍舊還他,他不痛改前非,將來自己受苦。如再以此斧行兇,逼迫姑茫隨他為惡,必以飛劍斬他的頭。這裡有靈丹三粒,你拿去服了,越發身輕骨健,足可抵一甲子的功行。歸告你母,你父夢中之言只是徒勞,勿惡惡根難盡,必須經過一次墮落,能否解除前孽,悔過向善,尚是難定,只有幾希之望,必須有人助他,脫出陷阱。我念你父以一異類,居然能以虔心毅力超劫入道,實是難得,特許你將雷姑婆所傳的入門口訣轉傳你母,使其先紮根基,開通靈悟,異日修為,便容易多了。我不久便往四川黑谷坐關潛修,以應劫數。此地經我法力封閉,不可再來。另賜靈丹一粒,交與你母,他年轉賜勿惡,此時不可使知,再賜你兩件法寶,此時還不能用,暫交你師儲存。靜候十七年後,黃耳崖峽谷中古仙人所封藏的一雙玉鉤斜出世,彼時必有兩人來你師父洞中借住,可向你師取出此寶,一同練習。來人如有什事求助,不妨同往,只不許多事殺戮。我尚有話與你師商談,你母因你弟兄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