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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尹鑑非的關係,雲羅始終無法對明珠和明若抱有喜歡之情,此時見他與其說是相邀,倒不如說是在命令,心中便不願去。奈何到了晚上,想起今日白天發生的諸多事情,不知為何竟管不住自己的腳,到底還是來到明珠屋裡。只見他早已坐在桌邊等候,桌上放著兩盞茶,香氣嫋嫋,顯是剛泡了不久。
“你就這麼篤定我會過來。”雲羅皺眉,氣呼呼的問,一邊暗恨自己沒有血性。卻見明珠妖嬈一笑道:“不是,我泡了兩盞茶,若你來自然有你一盞,若你不來,我便將兩盞都喝下去。”他如此說,雲羅心中方覺寬慰一些,他也不知今夜的自己是怎麼了,何必如此在乎這些。
待落座後,明珠倒不說話了,兩人沈默良久,正當雲羅忍不住要開口詢問時,他方搶先一步道:“你知道爺的左胸上有一道傷口麼?”這話問的著實沒頭沒腦之極,雲羅一下子愣在那裡,半天才搖頭道:“不知,我怎會知道這種事情。”
明珠低頭喝了一口茶,淺笑道:“是啊,縱然你對爺一片真心,但你沒近過爺的身,怎會知道這樣事。”一句話戳中了雲羅的痛處,他豁然站起,冷冷道:“你叫我來,若只是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來炫耀,我想你找錯人了。什麼我對爺一片真心,簡直胡說八道。”說完就要拂袖而去,卻被明珠叫住道:“你這人怎的忒心急,話說不到兩句就惱了,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那道險些要了爺的性命的傷痕是因何而來的麼?”
雲羅聽他說“險些要了爺的性命的傷痕”,不由自主又坐了下來,冷冷問道:“你若想說就快點說,我可沒功夫同你磨蹭。”雖如此說,自己心裡也知道他其實很想聽聽答案,好在明珠也不賣關子,又呷了一口茶,方悠悠道:“那還是爺剛剛當上海盜首領出海的時候,那一次,他們為了保護雙聯國的船隊而和一夥海盜開戰,爺的手下都是高手,戰鬥很快就取得了勝利,那群海盜死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表示願意投降,於是爺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到自己的船上做事,他想既然都是海盜,為誰做事不是一樣,只要能保住性命。只要自己永遠保持勝利,這些俘虜也一定會效忠自己,若有一天自己也敗了,那麼他也沒有理由責怪他們為了保命而背叛脫離這隻船隊。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呢。沒錯,爺就是抱著這麼美好的想法收容了這些俘虜。”
“這樣想……很對啊,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嗎?”雲羅的臉色一片慘白,他雖然在問,可是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讓尹鑑非變成了今天的地獄修羅,出手間不留半點情面。
明珠望了他一眼,點頭道:“你很聰明,沒錯,就在當天夜裡,這些俘虜們趁著船上眾人睡覺的時候,突然叛亂,因為沒有準備,又在晚上的時候慶了功,所以爺他們險些慘敗,若非這些人都是武林中高手的話,只怕就會被殺的一個不剩,就算如此,爺那次也是損失慘重,五百多個弟兄葬身大海,剩下的三百多人也大多數都負了傷,險些連船都駕駛不了。爺武功高強,本來可以從容退敵,誰料他在刺傷一個年輕的海盜時,那只有十七歲的男孩聲淚俱下,求爺饒他一命,說他是被隊友們逼迫著反叛的。爺看他那麼年輕,年歲和自己相仿,於是心裡一軟,就去扶他起來,誰知就在這時,那少年突然發難,手中的分水刺向爺刺來,在爺的胸膛上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差點要了爺的命。後來,命雖然撿回來了,但這道傷疤卻留在了爺的胸膛上,再也無法復原。現在,你該明白爺為何會趕盡殺絕,一個活口也不留了吧?”
雲羅聽得整個人都怔住了,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五百多個弟兄,自己險險喪命,原來如此,所以爺每一次戰鬥,都不肯再留活口,那是生命中噩夢一般的存在啊,我……我錯怪他了,我……”他難受的幾乎喘不上氣,偏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