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眼睛,觀察男子變化。
“雲家的人去哪兒了?”男子淡淡的聲音帶著清冷,眸底冷意劃過,上百號人命不可能一夜間屍骨無存,雨絲風揚,給他乾淨的面容籠罩了一層溫潤的溼意,背對著身後眾將,身姿挺拔,絕世芳華。
語氣中加重的力度讓眾人心頭一凌。
小將猛然一滯,不明白這男子為什麼重複同樣的問題,當下心裡直打顫,屁股撲通一下再一次坐下去,哆嗦道:“燒……燒光……光光……”這句話小將怎麼也說不完整,突然靈光一閃,眼睛一亮,急道:“是四爺乾的,道上都說除了薄爺,就只有四爺有這個勢力,而薄爺當晚也在雲家,不可能幹出這……這麼大動靜。”
四爺?雲天祈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心,右手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的著腰間槍支的扳機,扳機撥動,清脆的啪嗒聲,在這靜謐的環境下詭異的猶如死神的警告,讓眾人的續隨著它的律動而,詭異的靜謐在空氣中無限蔓延。
百名將領看著男子修長挺拔的背影,暗暗捏著一把汗,不知這心性難側,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男子此刻的心緒所想。
“督統,找到活口了。”西北方有士兵的聲音遙遙傳來,帶著一絲驚喜,打破了壓抑的氛圍,讓心理備受煎熬的將領們暗自鬆了一口氣。
第二卷:雲爭天下 第三十一章:醒來
雲天祈看著聲音的方向,眸光微動,大步像西北方向走去。
“督統,這個人怎麼處置。”
“就地槍決!”
西北方曾經林立從生的後院如今已是半壁焦土,小士兵從牆壁後面的陰溝裡抱起滿身汙泥的七八歲孩子,凌亂的髮絲纏繞在面容上,依稀可見孩子的小臉已然青紫,微微起伏的胸膛顯出微弱的生命徵兆。
雲天祈看著孩子漆黑的小臉,冰眸裡一閃而過的光華,“君兒?”
下一秒他微顯的情緒便被眸裡洶湧的寒潭淹沒,平靜無波,“帶回去。”說完決然的轉身離去,再也不願多看這浩然的汪洋廢墟,情義稀薄。
今年的深夏,是個多雨的季節,雨意連綿,洋洋灑灑,的路人愜意的涼爽,裸露在外的肌膚癢意連連。
中君一身寬大的藍白條紋病服,站在第一軍區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的落地窗前,腦袋輕輕靠在玻璃上,出神的看著窗外,眼神裡是寂寂寥寥的空落。
身後房門輕微的吱呀聲,聽著來人關門,腳步臨近,她眉也不抬的移開視線,將焦點放向更遠處,眼裡凝聚了點點清冷。
“外面形勢怎麼樣?”她淡淡開口,心知所有的事情並非結束,一切自雲家滅亡之後,剛剛開始,等待她的,是更洶湧的暴風驟雨。
“一切正常,別擔心,都過去了,雲家已經沒了,以後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中君看著窗外,猶自冷笑,都過去了?曾經她以為報仇雪恨以後,便可以全然抽身離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帶著她們回家,可是結果呢?因為自己的私慾,妄送了蘇珍和秋兒的性命,那樣美好純潔的心,誠摯的信任和感情,要用何種方式才能還的清?
家都沒了,所為的自由又有什麼意義?
“建明,人與牲畜的區別,你知道在哪裡麼?”
“傻瓜,人有悲歡離合,別想這麼多,你的病需要休息,雖然暫時控制了病情,還沒有徹底根除。”高建明走到中君身側,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碎髮,眼神溫柔至極,像是看著一件極易破碎的水晶,相處七年,他竟不知她是女兒身,若不是送她到醫院,她打算瞞他多久?
“區別在於誰控制主導權。”似是沒有聽到高建明的聲音,中君清淡的低聲呢喃,帶點寂寥,她一隻手觸控著水晶落地窗,好似觸碰著外界的紛紛擾擾,眼神漸漸凝聚,俯視著窗外的大千世界,電車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