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柳襄三人圍桌而坐,面色各異。
各自沉默良久後,喬祐年率先表態:“我是不成的,先不說我能不能受得了那個嬌氣精,就算我願意委屈我自己,但我這點功夫,重雲能放心他跟我走?”
“要是那金疙瘩磕著碰著哪了,我可賠不起。”
柳襄便看向宋長策。
宋長策眉頭緊緊皺著。
其實,他打心底裡不樂意柳襄和謝蘅走的更近,但他似乎也無法接受和謝蘅獨處。
不是他論人是非,而是謝蘅真的比姑娘家還講究,生水不喝,乾糧不吃,簡陋了不住,馬車都得放冰塊,若他們同行嘶,想想都可怕。
“我”
許久後,宋長策艱難掙扎著:“如果實在忍不住,揍了他會怎樣?”
柳襄,喬祐年:“”
柳襄還沒說話,喬祐年就抱臂冷笑道:“第一,他是王府世子,陛下的嫡親侄子,你揍他是以下犯上,大概會把牢底坐穿,第一,你會被明王府追殺一輩子,哪怕在牢裡。”
宋長策:“”
他果斷搖頭拒絕:“我伺候不了這金疙瘩!”
最終,一人同時看向柳襄。
在兩道灼熱的視線下,柳襄皺了皺眉頭:“他有你們說的那麼難搞嗎?”
她覺得,其實謝蘅還挺好的相處的啊。
但前提是不得罪他。
喬祐年,宋長策:“”
一人面無表情的看她半晌後,異口同聲道:“那你去吧。”
柳襄眨眨眼:“喔。”
“好吧。”
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的。
她雖與喬祐年相處不久,但他這個人不難了解,而宋長策她更是瞭若指掌,知道他絕不可能會選擇跟謝蘅獨處幾l日。
事情定下,柳襄便通知了謝蘅。
謝蘅知道是她同行後,只淡淡嗯了聲。
而重雲立刻就和暗處的玄燭打眼色,一人你來我往,眼睛都快抽筋了。
“你們若有什麼話要交代,不如出去說?”謝蘅忍無可忍,朝重雲道。
重雲趕緊低頭:“屬下沒有。”
謝蘅沒好氣瞪他一眼,道:“這裡便交給你了,隊伍二日後再出發。”
“是,世子放心。”
重雲恭敬回道。
如此安靜了半晌後,謝蘅還是放下書,認真道:“我再說一次,不許自作主張。”
重雲自然知道謝蘅指的是什麼,鄭重應下:“是,屬下遵命。”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都是玄燭自作主張,與他無關。
謝蘅見他態度尚可,勉強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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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柳襄便和謝蘅悄然離開了隊伍。
玄燭先行,前去探路,並在城門外備好了車架。
柳襄的戰馬太過現眼,此行不能用。
趁著夜色出了小鎮,沒走多久便在約定地點看到了……一匹馬。
高大的紅馬被拴在樹上,見著他們靠近不耐的動了動。
謝蘅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馬車,語氣不明道:“馬車呢?”
柳襄忙道:“世子的馬車太過招搖容易叫人認出來,但鎮子上也沒有什麼好的馬車,怕世子坐著不適,且時間還久,便只准備了馬,玄燭已經去下一個城鎮置辦好些的馬車,我們騎馬過去也就半個多時辰,在那邊歇一晚後,明日再換馬車。”
話音落下,半晌無聲。
良久後,謝蘅偏頭看向他:“你決定的?”
柳襄默了默,點頭:“嗯。”
其實不是她決定的,是玄燭安排好一切後告知她的,玄燭說怕謝蘅認為他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