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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被嚇到了,關錦月馬上過來,推開魏濤,挽著周興蓮的胳膊:“阿姨,別聽他胡說,我這邊準備好了,沒問題的,你準備張紙。”
“幹什麼?”
“你喜歡我去燕京大學還是水木大學,你喜歡哪個,我就去哪個。我問你,你不是說不知道嗎?那抽籤,抽到哪個,去哪個。”
“這麼草率嗎?”魏濤在一旁插嘴。
“你這孩子,可不敢這麼胡鬧,聽到沒,好好考,明天阿姨和魏濤一直陪著你……”
得,又開始了。
是真心還是假意,以關錦月的敏感,自然看得出來,在周興蓮的身上,她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母愛。
她不會細聲和語的關心你,不會慈愛的讓人覺得飄在雲端摸不到,她就跟多數普通文化不高的女人一樣,會罵人,會不懂裝懂,會絮叨,會麻煩,會有時候讓你哭笑不得,但在關錦月的心中,早已將周興蓮與母親的形象劃上了等號,所以在最近這半年來的相處過程中,那份感恩之心淡了。有一次被周興蓮絮叨煩了,下意識頂了一句嘴。
兩人當時都愣住了,隨後是抱頭痛哭,那一次,關錦月將前面近二十年的委屈一次傾瀉出來,也是從那一天起,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除了認定是母女,不會產生第二關係認定的想法。
沒有改口去更親近的稱呼,關錦月不想,不是不想,是女兒的身份不想,而周興蓮也多多少少感知到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做的,是讓兒子少和小月接觸,畢竟小雨那孩子她也喜歡。可這想法始終沒有去實施,真論到遠近親疏,她心裡自然更親近關錦月,只是……
只是到最後,她也捋不出一個所以然,還不好意思去問姐姐,覺得這事挺難以啟齒的,一拖再拖,周興蓮只能是當作一筆糊塗賬留在心裡。
她這麼多年的苦日子,在沒有能力改變下,一個人帶著孩子,吃的苦不說了,內心如果不強大,也撐不到今天。
她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遇到想不開的事,帶有一些自我催眠的感覺,會告訴自己不去想。用周興蓉和周興菊的話說,老妹子是心大。
魏濤和關錦月好不容易哄著周興蓮回屋追劇,出來後,兩人俱是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是她參加高考。”魏濤繼續著大爺姿態,到關錦月房間,直接往她床上一躺。
關錦月端來洗腳水,撐起身子,襪子也沒脫呢,直接兩隻腳伸進不用嘗試就知道肯定能承受的溫熱水之中。
關錦月手伸進水中,將他的襪子脫下來,伸手給他洗腳。
此時,只有手和腳攪動水的聲音,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不需要說什麼,有些默契讓他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彼此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洗過腳,魏濤回屋換了衣服,如果母親不在家,他或許穿著四角褲就出來了,反倒是母親在家,他套了一個運動褲,穿著一件白色棉線t恤,趿拉著拖鞋,再回到關錦月的房間,依舊是堂而皇之的佔領那張床。
關錦月則坐在桌旁,整理著複習資料和卷子,最後一天了,她也沒有再去看書,該看的,早就已經爛熟於心,臨時抱佛腳在她這裡不需要。
“檢查好准考證,看看帶的筆……”
魏濤剛開口,被關錦月狡黠眼神和忍著笑的表情給打斷了,他也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將關錦月眼前的頭髮劉海撥開,看著那雙明亮深邃如同一汪清水的眼眸:“好好考,你的新人生,就要來了。”
關錦月微微側頭,順勢用臉頰貼住了魏濤的手掌,眸若清泉泛起淡淡漣漪:“它早就來了。”
房門開啟的聲音,魏濤收回了手。
周興蓮從自己房間出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