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下,一隊身著五花八門的隊伍飛奔在林間小路上。
雖穿得各有特色,但行動迅猛,騎馬猛如虎。
朝陽側頭對華欽風說:“常和把南覓縣認識的會武功的人都找來了。”
常和,常安的孿生弟弟,南覓安和酒樓的掌櫃。
雖長相幾乎無異,但性格愛好截然不同。
常和善武,性子豪爽,喜愛結交江湖豪傑。
常和聲音豪爽,“王爺放心,土匪走的是山道,看路上留下的馬蹄印,腳程並不快,我知道一條捷徑,很快就能追上他們。”
駿馬飛奔,風呼嘯而過華欽風鋒利的臉頰,聲音低沉,“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劫持謝家二小姐?”
“依照他們現在做事風格,逃離的方向,應該是蒼蘭縣南哇山的土匪。”
即便是在馬上,華欽風動作自如,冷冷一瞥,“蒼蘭縣的土匪居然敢在南覓縣作案?蒼蘭縣縣令是擺設嗎?”
常和的主業是長風樓的暗探,訊息自然不少。
他縮了縮腦袋,“這夥土匪身份不明,一直藏匿在南哇山,偶爾下山劫持富商車隊,倒也不擾蒼蘭縣百姓。南哇山地勢複雜,又有瘴氣,官府上過幾次山,都無功而返。縣令沒有辦法,只要不作惡,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頓了頓,才小心道:“沒想到這次直接來了南覓縣,還劫持了謝家二小姐。”
他們是來南覓做暗探的,不是知府也不是來除暴安良的。
因著王妃的緣故,對謝家和白雲書院已是特別關照,但也不是貼身護衛,不可能天天看著。
況且這謝二小姐上山一個多月,除了下棋還是下棋,沒什麼可看的。
邊上的一個兄弟插一嘴,“聽說謝家二小姐長得美若天仙,是不是被土匪頭子看中了!”
朝陽怒吼一聲:“大膽!”
常和忙解釋:“王爺勿怪,他們都粗野慣了,沒有壞心思。”
“經他提醒,我倒是想起來,兩個月前,謝家二小姐曾出過南覓縣,去的就是蒼蘭縣,好像是去找當地的一個教書先生下棋。”
那兄弟又不要命地插上話,“定是那時被土匪看到了,這才起了歹心。看來是早有預謀!”
華欽風揚起長鞭,“駕!”
常和喘口氣,瞪了那兄弟一眼,趕緊追上。
另一邊,謝玉竹和謝玉蘊也坐在縣衙裡,向許縣令瞭解情況。
“他們是南哇山的土匪,他們的土匪頭子叫刀霸,左臉有道刀疤,手裡一柄大刀。”
謝玉竹抬眸,“看來許縣令對他們並不陌生,早有耳聞?”
許縣令謹慎看了一眼謝玉竹,畢竟她是王妃,身份不同。
斟酌片刻,才道:“其實,蒼蘭縣的縣令曾邀周圍的幾個縣一起討伐南哇山的土匪,但……其他各縣也是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有人手也沒有能力插手這件事。”
應該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土匪禍害的是蒼蘭縣,和其他縣又沒有關係。
謝玉蘊憤慨,“為何不上報?讓朝廷派人來剿匪?”
許縣令很是無奈,“怎麼沒上報,蒼蘭縣的縣令每年都上報,可到了府裡便沒了訊息,我們這些縣令又有什麼辦法?”
謝玉蘊氣得手都在抖,“你們這是養虎為患,他們這才敢胡作非為,越來越無法無天!”
“我是白雲書院出來的,也曾志得意滿,要為天下百姓謀福,可做了官,連一個南覓縣都保護不了。如今,老師的孫兒遭土匪劫持,是我這縣令做得不夠好,是我失職,愧對老師。”
許縣令嘆口氣,垂著腦袋,沒有找藉口。
心有餘而力不足,確實是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