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他們的任命是絕對通不過的。
然而事情卻順利的要命,宋楠不僅毫無插手的,反而告假回家待了一個月,這是多麼寶貴的一個月,正是大洗牌的時候宋楠竟然出此昏招,足見宋楠缺少了政治上的大智慧。
楊廷和當然不會認為宋楠對朝堂上的一切變化懵懂無知,但宋楠不出聲不出頭,便是表示他不懂局勢的微妙和時機的重要,楊廷和相信,在外廷大事安定下來之後,宋楠遲早會後悔他在這時候沒有發力干擾自己重組外廷。而到那時,塵埃落定,宋楠也沒有說話的權利了。
為了讓外廷文官們增強信心,楊廷和決定先做些動作來宣告外廷今非昔比的影響力,增強新文官集團的自信心。沒有什麼比逼著正德做幾件事情更合適的了,所謂文死諫武死戰,文官們只要能逼著皇上接受意見,便同武官們砍下敵人的頭顱一樣是無比榮耀之事。
於是楊廷和率群臣上奏拆除豹房,恢復日講,重開早晚朝議事制度等等,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是經過楊廷和深思熟慮的,一來理由冠冕,這些奏議都是打著為社稷江山著想的旗號,二來,也表達對皇上登基以來一些行為的糾正。
皇上大婚的事情,其實倒不是楊廷和特意要逼著正德做什麼,而是大明朝的皇帝一般十六歲便要大婚,這既是規矩,也是為了大明朝江山穩定著想;皇上早日成婚,便可早日有後。有正統為嗣便破滅了諸如安化王之類懷有異心的人有所圖謀,群臣奮鬥的動力也有提升。皇上有無後嗣對整個大明朝而言都意義重大。
鑑於皇上嬉戲成性,身為內閣首輔,楊廷和不得不作出決斷,同時為了不過於強硬,楊廷和巧妙的選擇了從後宮入手,借後宮張太后之手給正德施壓。同時,楊廷和又想藉此獲取些好處,於是和張太后包辦了皇后的人選,選擇了張皇后的侄女兒作為皇后的唯一人選,從而加強和太后之間的關係,達到壓制正德的目標。
楊廷和這一步棋也算是走的精妙,想的深遠,他其實心裡明白的很,以當今聖上的喜好而言,他不太可能和外廷官員們打成一片,也絕不會像前朝孝宗皇帝一樣能忍辱負重和外廷達成某種默契;作為臣子,文官們也不太可能限制住正德的行為,所以和後宮張太后聯手,借太后之力才是最好的結果。
綜合所有的考慮,楊廷和才做出了在宋楠口中所言的‘抓權抓的太急’決定。他不知道,長久處於放養狀態的正德已經沒有辦法接受外廷對他的指手畫腳了,如果僅僅以為劉瑾一死外廷便可獨大的話,那可是犯下極大的錯誤。
連續數日,外廷文官們連篇累牘的上奏,請求拆除豹房,根除這個讓皇上意志消磨的根源;也不知道是皇上受不了文官們的囉嗦還是有了悔改之意,居然答應了文官們請求。
文官們欣喜若狂,視之為極大的勝利,於是決定再接再勵,又開始上奏請求皇上恢復經筵日講,效仿先皇開早晚朝之例,但這一回正德卻再沒鬆口,於是文官們鍥而不捨,每天將此事當做了必修之課,每上朝必來一輪慷慨陳詞,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五月初九日早朝上,新任內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費宏又開始在朝上喋喋不休的時候,數日未開言的宋楠終於發聲。
“諸位,這幾日來,你們天天糾結於此事,每天拿來老生常談,難道不覺的厭煩麼?皇上委以內閣和六部各項重要政務,每天大明上下有多少要緊事要做?敢問山東山西的賑濟重建之事完成了麼?東南沿海的海寇襲擾之事解決了麼?內閣的土地新政制定好了麼?樁樁件件都是刻不容緩之事,偏偏你們在這裡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揪著不放,焉有是理?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難道就不分輕重麼?”
外廷文官們有些發呆,宋楠忽然跳出來的指責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熟悉宋楠的人自然知道這人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