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的丹鳳眼,給陳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龍刀,丹鳳眼,臥蠶眉,又有如此恐怖的戰力,不是關羽,又是何人?
既然他是關羽,那麼身旁的兩位兄弟,自然就是劉備和張飛了。
陳削不怕死,但是,他不願意死的不明不白,在他看來,黃巾早晚要敗,自己沒必要白白搭上性命。
戰鬥足足持續了將近五個時辰,黃巾軍最終慘敗,同樣的,對面的官軍也損失了大半,追殺了一陣,劉備三人凱旋而回,一戰下來,陳削所在的隊伍,元氣大傷,僅僅剩下兩千多人,無論是戰死的,還是剩下的,多是太平道的骨幹教眾,只有那些像陳削一樣,中途加入的難民才會見勢不妙,腳底抹油。
眾人暫時退進一處深山叢林中休整,見武炎傷的嚴重,陳削忙將帶著草藥來到武炎的近前,“趕緊包紮一下吧。”
武炎好像沒有聽到,怔怔的靠在樹身上,雙拳緊握,眼中滿是不甘的憤恨怒火,猛的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破口怒喝一聲,“這一仗打的實在憋屈,頭領死了,又死傷這麼多人,真是可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趕緊收攏殘餘跟附近的大部隊匯合,單憑我們這些人,力量實在是太弱了。”
“嗯?你說的很對,那些官軍我已經探聽到了,是涿郡來的,哼,不管是誰,不想讓咱們老百姓活下來,我們就跟他們死磕到底。”陳削的想法,想不到正中武炎的下懷。
這夥人被打殘了,對陳削來說,讓他們跟大部隊匯合,自己的小命才能有更好的保障。
樹大好乘涼,這句話,陳削一直牢記在心裡。
因為頭領死了,武炎暫時成了這夥人的新頭領,聽從陳削的建議,武炎忙派人四處打探附近其餘義軍的訊息,很快,令人振奮的訊息傳來,奉天公將軍張角之命,大將程遠志統兵五萬直奔涿郡殺來。
“太好了,咱們務必馬上動身,前去跟程渠帥匯合。”武炎當即果斷拔營。
回到涿郡的劉關張三人,向校尉鄒靜稟明討賊經過,然後各自領兵繼續操練備戰,對待兵卒,劉備要求甚是嚴厲,關張也不敢怠慢,出師第一戰,面對一群烏合之眾的亂賊,打的竟如此膠著慘烈,雖然心中對賊兵依然不屑,可,劉備還是格外的重視,招募鄉勇,操練兵卒,固守城防,劉備半點不敢大意。
是夜,在城牆上又巡視了一番,已是深夜,劉備這才邁步向家中走去,路過老家東南角的那顆桑樹,劉備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抬頭仰望,桑葉繁茂,如穹廬遮頂,劉備的思緒,禁不住回到了孩童之時。
“總有一日,我要乘坐這樣的羽葆蓋車!”
那一幕,彷彿就在眼前,如今,劉備已經二十有三,若不是黃巾爆發,劉備只能繼續織嘻販履窮苦度日,可是,劉備絕不甘心,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身為中山靖王之後,憑什麼要過跟貧苦百姓一樣的日子,曾無數次,他想踏入仕途,重振劉氏家族的榮耀。
可,沒有錢,沒有名,沒有才,他連官場的門檻,都進不去,為了養家餬口,他不得不整日在城門口擺攤賣草鞋。
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如今,機會終於來了,雖然這些義軍是受生活所迫才揭竿而起,可,劉備始終謹記,自己身上流的是漢室宗親的血,是帝王的後裔,是龍的血脈,雖然一直清貧孤苦,可,劉備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庶民看待。
“朝廷無力討賊,將權利下放各洲各郡,只要自己討賊立功,一定能夠光耀門楣,二弟驍勇,三弟剛猛,有此二人相助,自己一定能夠有一番作為。”
目光久久的凝視著這棵寄託劉備雄心壯志的桑樹,劉備的身軀,陡然變得筆挺,那雙明亮的雙睛,精光閃爍,一瞬間,氣勢灼灼,大有俯視萬物的龍騰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