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對於愛欲情-欲,有屬於自己的理解。
但事實上,女人從沒有帶給過他靈感,至少在遇到林悠之前,沒有。
比起人體,他更偏愛風景;比起技法,他更看重表達;比起用情-欲來刺激創作,他更熱衷於洞察生活的本質。
「藝術家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不同時期,會呈現出不同的作品。畢卡索的一生經歷了九個時期,憂鬱的藍色時期,愛欲的粉色時期,激進的立體主義時期,晚年時期……但其實,不是所有藝術家都是淫棍,這個世界上除了畢卡索,還有一生只忠於自己妻子的米羅。」
訾嶽庭說:「我的人生裡,混亂的階段已經過去。現在,是隻屬於你的時期。」
第51章 決定
林旼玉補習結束到家, 揹包還掛在肩上,被林文彬在二樓逮著喝了杯核桃露。
「媽媽不在家,你晚上早點睡,別躲被窩裡看小說, 聽到沒有?」
「喔。」
林旼玉一口氣將核桃露喝完, 扔下杯子, 抹嘴溜上了樓。
林文彬見她三步作一步邁上樓梯, 書包拉扣上掛著一溜叮叮噹噹的掛飾, 越發覺得看不懂孩子了。
「你跑那麼快幹嘛?」
「我想上廁所——」
林旼玉當然不是急著要上廁所, 她壓根沒回自己的房間, 而是擰開了林悠的房門, 探進去半個小腦袋, 問:「姐, 睡了沒?」
床頭燈亮著,林悠半躺在床上, 屈膝攏腿,上面放著本法考書。
林旼玉從小沒少在家和林文彬打遊擊, 聽見主臥的關門聲, 她才悄咪咪地關上門,將鎖舌扣住。
「姐,你猜我剛剛在大門外看見誰了?」
還能是誰。
林悠問:「他還沒走?」
林旼玉搖頭,「穿得黑漆漆,活像個孤魂野鬼。」
中學生聊天的風格,一向稀奇古怪。
林旼玉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晃蕩著腿,「我和他打招呼了。我問他是不是來找你的,他還不敢答。」
林悠垂頸低眸, 腿上擺著的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一貫縝密,包括今晚登門,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演戲,不出一點紕漏,熟練的像已經過了多場排練。
自訾嶽庭進門時起,林悠就知道他來了。她甚至開啟房門,聽了一晚上兩個男人的對話。股票基金學區房,送小孩兒去哪個國家留學……他擅長做話題的主導者,這樣方便於控場,語氣拿捏適度,沒有顯露任何非分的意圖,更沒有聊到任何關於她的事情。
她心底抱有什麼期待?
他當然不會是來開誠布公的,頂多,是來看一看她的近況。
或許就像林旼玉說的,他根本沒有關於未來的打算,不公開,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一直以來,她什麼都聽他的,是因為她相信,他做事情比她有遠見有考量。卻沒想他也有藏著掖著,向她隱瞞的事情。
或許他說喜歡她不假,但遠沒到她喜歡他的那個程度。
林旼玉說:「我看書上說,男人是可以將愛和性分開看待的。有性無愛,可以單純是為解決生理需求……」
林悠想不明白,「兩個人睡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感情?」
「這種行為雖然不好,但是,好像也挺正常的。」
林旼玉語氣突變老成,「反正男人都這樣,下半身思考。我爸可能在外面也有女人,我不知道而已。」
林悠問:「為什麼這麼說?」
林旼玉脫下書包,鑽進被窩裡和林悠說悄悄話。
「以前,我爸的建築事務所招進來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