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揚起手準備打下去。

雪若試試抓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麼？”

韓靜手被攔住，“我在替佳佳教訓這個不孝的兒子。”

“他怎麼不孝？”

“那麼多年了，他一次都沒來看看佳佳。”

“有誰告訴過他，他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嗎？”

韓靜一時語塞，佳佳生前確實拜託過她，不要把真相告訴宋時。

哪怕宋時恨她，也好過經歷失去她的痛苦。

韓靜收回了手，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

“這麼多年，你有想過她嗎？”

宋時失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現在還來打擾她的寧靜。”

“看你身上的衣服就不便宜，在宋家過的如魚得水，而她只能在每個痛苦地夜晚抱著你的照片哭泣。”

“那個時候，你想過她嗎？”韓靜很生氣，他都過上了好生活，他的母親卻連下葬都要靠人資助。

“我，我沒有......”

“他的生活你真的瞭解嗎？”雪若雙手環胸。

“身為私生子，得不到任何人的重視，甚至受盡白眼和屈辱。”

“那個男人有什麼不敢做的，他的兒子多的是。”

“他甚至做黑戶做了這麼多年，這個時代，沒有身份證，什麼都做不了！”

“他現在穿的衣服，都是我買的。”

“可是.....”韓靜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我也沒有賣慘的意思，就是我們誰都不能剝奪他看望母親的權利。”

“看望母親？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佳佳安葬在這裡吧？”

“我知道。”雪若很平靜。

“你為什麼知道，他一個親生兒子都不知道。”

“因為那筆安葬費，是我出的。”

“你姓金？”

當時紅十字會幫忙的時候，確實提起過一個金小姐給了一筆錢資助。

“是，當年我們金家慈善機構還資助了不少人，我們那邊都有資料統計。”

“那你們？”

“我們結婚了，所以我才查到他的母親很早離世。”

“既然這樣，我只能替佳佳感謝你的幫助。”韓靜弄清楚真相之後，倒是沒有那麼牴觸兩人的出現。

“靜姨，對不起，無論怎樣，都是我的錯。”

“孩子，你媽媽也是迫不得已，我也只是看不慣有人這麼作踐她。”

韓靜從包裡拿出紙巾，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靜姨，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看媽媽，我，甚至不如你......”

“你這孩子，你自己過得也不容易，要好好珍惜金小姐。”

“我記得小時候，你總是跟我開玩笑，讓我叫你乾媽，這句話，現在還作數嗎？”

“我沒能好好報答媽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佳佳，你看到了嗎？小時回來了。”

“當然作數。”

“媽！”宋時喊的很大聲，彷彿要喊出這些年的委屈。

一直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當讓渴望上岸。

“好孩子，別哭了，佳佳也不會願意你哭的。”韓靜有些手無足措，拿了一包紙巾遞給宋時。

或許唯有這樣，才能把欠媽媽的不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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